莺歌一喜,赶忙接过。
“谢谢你,你真好。回头我一定会在玉龙哥哥面前替你好好美言几句的!”
小侍从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
“不用了,多谢莺歌姑娘的好意,小的先告辞了。”
莺歌满心欢喜,完全没有察觉到小侍从对她那从至凰国官场上学来的套路话,是多么的不喜和不适应。
莺歌今日特意起个大早等在尊凰殿外,确实是想在见到鲛玉龙后,说几句“因为一时酒后失言,说了胡话,愁了一夜,没能入眠”之类的谎话来卖个可怜,卖个诚心,来挽回一下她在鲛玉龙心中的形象。
可现在更重要的东西到手了,她自然不会踏进尊凰殿真去上交这封信,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将信打开。
[在下听闻,鲛国先王和先王后因被奸佞小人下毒而不幸逝去,神农国愿助鲛人王一臂之力,彻查真相。
神农国医者满天下,不乏众多堪称神医之人,鲛人王可愿一试?
若能得鲛人王信任,神农国可即刻派遣神医前往,只愿能借助此事建立起鲛国与神农国的良好关系。
——神农国天命神医.沐子岫.]
(神农国怎么这么多事!查真相?呵,做梦!)
这封信看的莺歌是面容扭曲,她抬手刚想把信件撕个粉碎,却眼神瞟到了刚被她忽略过去的来信人。
(沐,沐子岫!?那个沐子岫!?他怎么会跑到神农国去了!?他居然没死!?)
莺歌一下子慌得手都在颤抖了,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他来,绝对不能!谁也不可以看到这封信!
莺歌手忙脚乱地去接了一碗水,然后将整封信泡在里面。
直到字迹模糊,消失,纸张烂掉,成浆,她才颤抖着手,端着这碗浆糊倒到了殿院花丛的泥土下面。
沐子岫与莺歌何止是旧相识,两人根本就是知根知底的!
当初莺歌用来假证自己鲛人族公主身份的那一串金珍珠项链,就是从沐子岫那里得来的!
要不是莺歌太清楚沐子岫,而那场人鱼族的浩劫又过于盛大和惨烈,汀泉也不似鲛玉龙这般,是个念情又心慈手软之人,她以为沐子岫早就死在那场大战中,埋骨于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去了。
不然,她当时是绝对不会敢直接顶替了沐子岫的身份来欺骗鲛人王的。
可是!
谁能告诉她,原本应该已经死了数年的人,怎么还活着!?
还跑去了神农国,成了什么天命神医!
莺歌几乎要崩溃,她恨恨地想着:要快点把鲛玉龙掌握在手心里了!沐子岫,你若来,就别怪我不顾及儿时情谊,把你这个意外活了的人再送去见阎王了!
凰极殿.
“老臣,拜见鲛人王。”
谢御医立于殿中,不是鲛国臣子却依旧自称为臣,显然是还心怀着复兴至凰国的心思。
只是行礼,并不叩见,也明明白白地传达了她不服鲛玉龙,对其格外有意见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