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伯转过头望向她,眉眼带着笑意:“你看,很快这东宫便属于你。”
小太监见此,连忙跪下叩首,说着恭喜的话。
她一步一走向他,眼中带着迷惘:“长伯,这便是你的计策吗?”
长伯不予置否,只是带着疏疏落落的笑意望着她。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最终还是五果先败下阵。
她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先行离开,而自己则抬头望了他一眼,不再多言。
五果寒风冷冽,不知不觉间已然是冬天。
红豆带着奏请进来的时候,两人就那样对望着。
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将折子递上去,眉眼带着试探:“殿下,是祁小公子的邀请。”
五果转头,望着折子上龙飞凤舞的“祁商”两个大字,眉眼不由得皱了起来。
只是还未多言,长伯走到旁边的位置上坐下,表示不再过问。
五果轻叹了口气,还是跟着红豆离开了。
皇城外,八角楼。
五果坐在祁商对面,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这八角楼是应南最豪华的酒楼之一,其本身还盛传着一个故事。
无非是两家敌对党派之子结婚,最终却女死男悲的故事。
五果在前世的时候,曾学过关于李商隐的故事。
身处牛李党争时期,作为科举为官之人,他必然是属于他的老师,牛党的。然而,他却娶了李党之人的妻子。
她不知道那位文人墨客的站位到底是什么,只是能想象他妻子的为难。
牛党聚宴的时候,她作为牛党的儿媳,她要参加。李党聚宴的时候,她作为李党的女儿,她也要参加。
夹在两个党派之间,他的妻子不过无关紧要。
祁商望着她,笑了笑,琉璃色的眸子罕见的待上的透彻。
“你可是养了只不得了的狼呢。”
手中的杯子打着转,祁商笑着说。
五果望着他:“现在自身难保的,应该是你们祁家吧。”
“祁家和我有什么关系?”祁商的眸子里闪着妖冶的光芒:“说白了不过是个玩物而已。”
“祁棠,是个有心思的女人。”
“是啊,有心思,所以才做了这么蠢的事。”祁商笑了笑,不再说话。
谁都知道,即使没有宫女这一出,曹贵人之事也与祁家脱不了干系。
只是不同的是,祁家原本看着众人不敢细查,打算借着那个小太监栽赃嫁祸,就算不成,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之人冒名顶罪。
只是没承想,祁棠这么一出,却递给了长伯一把刀子……
局中局,棋对棋。
只是没想到,长伯这个棋手,却是个把自己都算计进去的狠人。
“祁小公子今日叫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感叹某人蠢不蠢的吗?”
祁商噗嗤一笑,显然是被五果的直白逗笑了。
过了一会儿,许是感觉到五果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才尴尬的咳嗽两声。
他说:“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我也是真的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