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望他,一下子和他的星眸撞到一起。
“砰”的一声,五果瞬间觉得炸了起来一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堪堪地从他怀里退出,知道鼻尖的檀香再也闻不见。
她拢起耳边的秀发,眼睛四处打发着,却一下子撞到那只香囊上,视线瞬间就顿了主。
咬着下唇半天,她才说:“长伯腰间的香囊是北雪送来的?”
长伯一愣,旋即顺着五果的视线注意到腰间一物上,眉色瞬间轻柔起来:“北雪一个人托大将军送来的。”
“女的?”
“北雪落尚书家长女,落子夕。”
五果指尖微顿,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当年质子还未来的时候,她就成听说过落家这位长女如何如何的娴熟有礼,又如何如何的多次就长伯兄弟俩于危难。
这些年她不曾在意,只是想着她同他相处多年,护他帮他之事早就多过那人了。
现在想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咬着下唇,视线转落到地上,冬寒将至,早已不见一些小虫子,她就那样望着。
长伯没有理会,执笔继续作画,水墨铺染间,竟是一番景象。
最终等到他作画完毕,五果都未曾多言一句。
只是保持那个姿态坐着,视线从地面爬上他的云锦,再爬上他的腰际,最终定格在那个香囊上。
等到长伯收拾着东西,她突然说。
“长伯殿下,五果甚是喜欢你腰间那屋,赠予我可好?”
长伯抬起头望向她,满眼的不可思议,最终似是明白了什么,他轻笑一声。
一拂袖间,香囊掉落,就那样扔到了她的手里。
他凉凉的说:“不过殿下长多大,这夺人所好的想法果然还是变不了。”
眼中含着清冷,他就那样望着她,眸子里的嘲意似是一束寒冰一样想要冻死她。
她缩了缩脖子,低眉垂目,半天没有说话。
长伯拂袖,不管眼前的画作,起身就要离开,却在刚走两步没到,就被五果匆匆叫住。
他转身望向她,不耐烦的等着她的话。
五果犹豫了半晌,才说:“你答应我的,可还算话。”
“自然。”长伯虽有迟疑,但最终还是应了下去。
一瞬间,五果就笑了。
繁华尽开,长伯竟也第一次发现眼前这个人如此这般绝色。
只一个笑容,就如同三春之风,拂着地面一片春色盎然。
他皱了皱眉,他总觉得,有什么在发生改变,如同暗流一般,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滋长。
他抿唇,手指倒叩着衣袖,姜娥来时,他不是没想到要利用那个巫女搅动朝政,好给北雪的兄长一些帮助。
只是没曾想,兄长比他快,快的他一瞬间就收了手,不再多说什么,他知道一切都会结束的。
只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这般模样,一种莫名的感觉竟然从心底升腾而起,让觉得不安,还有一丝,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