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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抓住了小周附灵的人鱼娃娃,公共浴室通向大厅的铁门终于以打开了。
刚一开门,司辰就愣住了。因为原被火烧灼过的大厅竟焕然一新,甚至有了电。
电梯的显示屏上浮现红『色』的数字,就停在1楼。
整个大厅,只有一盏惨白的灯,悬挂在电梯附近。风一吹,摇摇晃晃的。
台接待处,一个穿着护士制服的女人背对着他,皮肤是不正常的青灰『色』。
因为没有检测到量波动,司辰走的是很放心。
就是苦了后面跟着的余连,小脸都白了:“不是!爹!这,tm大厅突然多了个人啊!!”
司辰走过去看了眼,摆在台的是一个模特假人。
它戴着假发,材质看上去是玻璃钢,用黑『色』的油『性』笔画上了简陋的眼睛嘴巴。
手里的小周人鱼发出声音:“丑,东西。”
余连:“……卧槽,这玩偶怎么还带说话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戳破流树胶的原因,余连有些维持不了原的人形。稍微一磕磕碰碰,身体就开始变形。一会胳膊掉掉地上,一会脖折了。
司辰觉得,他一惊一乍的样,比鬼片吓人多了。
护士模特的脸正对着电梯,脸上是一个夸张至极的容。
她的口袋里塞着一张纸条。
司辰拿出来看了眼,是给病人开的医『药』单。一堆名字模糊不清的『药』,再加上护工费、诊疗费,一共两万。月结。
康复心是全封闭制的,住院费还不便宜。
司辰把账单『揉』一团,丢进台角落边的垃圾桶。
他来想直接离开,但意外发现,台柜上居然放了个计量称。看起来是称量『药』剂的。
司辰把人鱼娃娃放上去称了一下,上面给出了详细数据:180克。
小周十分疑『惑』:“你干,什么?”
司辰:“……职业病。不好意思。”
当初刚进实验室的时候,司辰没少称『药』。
人鱼娃娃举起三叉戟,把叉捅进了台抽屉的锁眼里。
两股完全不同的灵异力量互相对抗,最终,是三叉戟占据上风。
小抽屉被撬开了锁,里面装着一张张纸钞。
小周想捡钞票,然而它的手是哆啦a梦一样的丸状,只好对司辰道:“你,拿。”
司辰没有一时间取钱,而是颇为好奇的捏了捏小周的另一只小圆手。
果然,手的顶部装着磁铁。怪不得拿三叉戟。
从某种程度讲,这娃娃设计的还挺科。
抽屉里装着10张面额为2000的纸钞,钞票是半透明的白『色』,上面印着的图案是一个爱心的形状,表面挂着锁链。
现代社会,已经见不到纸钞了。大家都用账户上的电币,每枚电币的来历都记录的明明白白。
司辰只在科普书上见过类似的东西。
纸钱的最下方,印着一排小字:心灵之家通用货币。
这更印证了司辰的猜测,“心灵之家”不仅是康复心的名字。
“要烧给你吗?”司辰问。
小周冷着脸回答:“不用,这是,雇佣,报酬。”
司辰自己拿了6张,给了余连4张。
余连只抽了2张出来:“这钱我不敢多收。”
死人的钱,哪里是那么好挣的。
司辰没有勉强。他再次拨通了电话。
这一次,响起来的铃声有两道。一道来自左侧;另一道,来自楼上。
铃声“叮铃铃”的响,像是催命一样急促。
现在,摆在他面的路有两条。
一条通向左侧的食堂;二条是搭电梯,去楼上。
司辰来打算带着余连去食堂逛逛,但被小周拉住了。
小周指向余连兜里的菜刀,一字一顿地说着:“这是,食堂,厨,老婆,的刀。”
司辰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奶』『奶』开车到康复心的动作竟然如此娴熟。
余连的腿颤抖起来:“爹。这厨一听就是康复心的人。咱不用去招安了吧……”
小周思考片刻:“去。厨有,钥匙。不要,吃饭。”
司辰深吸一口气。
他拉开左侧的铁门,迎面而来的热风带着恶臭。
面是一个标准的食堂,一共五十张餐桌,容纳200人同时就餐。
随着他走进,食堂的灯自动亮起。集在供餐区。
食堂里有许多娃娃。
红『色』的餐桌上摆的是穿着病号服的娃娃,用纽扣代替的眼睛;蓝『色』的餐桌上,则是其他衣服的娃娃,有医生,有护士,有清洁工。
病人娃娃都非常简陋,身上脏兮兮的,到处都是撑开的线。职工娃娃就精致不少,脸上是眯眯的。
供餐区只有一个厨。系着围裙,带着高高的厨师帽。正在做饭,用勺搅动着锅里的热汤。
老厨的年纪已经很大,脸上都是尸斑,动作僵硬。
司辰越过他,径直走到了墙角的电话旁。
他接通电话,博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心灵之家康复心的食堂,一直是我对外宣传的窗口。这里干净、整洁、明亮,秩序井然。我请了当地最好餐饮集团承包,势必让病患在康复心得到最好的照料。”
博士发出一声怪:“现在是晚餐时间。欢迎在食堂体验用餐,远道而来的客人。”
司辰还没说话,但供餐区的厨已经动起来。
只见他从菜篮里,拿出了两只巴掌大的破布娃娃,然后把它摁在菜板上。
厨苍老的不像样,但一双手却十分水润年轻,白白嫩嫩的,充满生机。
他拔出『插』在砧板上的杀猪刀,像是切菜一样,切起手里的布娃娃。
厨的刀工很好,切菜的手更稳。
娃娃发出痛苦的哀嚎,声音凄厉的撕碎灵魂。它被切了一团团粉红『色』的棉絮,如同绞肉机搅碎的猪肉。
小周的声音变得愤怒,他举起了手里的叉一样的三叉戟:“救……救!杀!”
供餐区用透明玻璃进阻隔,还上了锁。像是一个罩,保护着里面的人。
司辰一拳打在了玻璃上。
玻璃抖了两下,但没有碎;厨师切菜的手微微停顿,没有抬头。
切好的娃娃被丢进了冒着泡泡的沸汤里,锅里很快飘出一阵奇异的香气。
余连鼻尖耸动:“……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