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身着一件枣红色斗篷,身影修长。她一直不慌不忙站在边上盯着真酒与那看似是手下的人过招,等那个男人落了下乘她才开口示意。薛隐在边上盯着那女人看,还喊道:“姑娘你声音如此悦耳,想必人也极漂亮。与老爷子动手若是伤着了那还了得!”说着,还讨好似的笑了两声。可惜无人理会他,他只得尴尬的咳了两声,不再说话。
这女人也不作理睬,只向前走着,脚步又轻,好像是大家闺秀般步生金莲。她走近了,才又说道:“老前辈虽是正法宫的主子,武林名人,可您也别忘了。您脚下还是武朝的土地!我也听闻,武帝开疆之际,老前辈也曾出过心力的,怎么到如今反到糊涂?”
薛隐和唐利川都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或者她又想从真酒的口中得到些什么证据。但是真酒却仍然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直到她把话说完,真酒这才带着几分笑意回答道:“可惜老朽志不在朝野,这江湖事还是由我等江湖人解决吧!”
没想对方竟利落的回答道:“那不可能!”音落,袖子已然飞起,只在月光下现出一点点白光。见状,真酒仍抓着薛隐的手臂轻声喝道:“中府!伏兔!风市!”刷刷三剑各向这三处穴道奔去。这女人虽身着长袍,但丝毫不阻碍其动作的灵活。尤其真酒还将这三处攻击点一一报出,让她有得提防。她手臂一挥,露出半尺长来的兵器,像是极小的刀片而已,两掌各执一枚。因着真酒提醒在前,她进退之间便是攻守相成,果然还有与武林名家周旋的能耐。
这般相比之下薛隐即觉得自己手中的剑实在有所不及,而且这女人的动作灵敏无比且变化繁多,招式虽无奇特但转变有余,近身之战中必是劲敌。若非有真酒为他持剑,他必然不是她对手。
再说这唐利川亦是觉得不妙,身子一直处在阴影处。真酒与薛隐与他们动起手时旁边即有人喊道:“曹廷,拿了那小子!”当即扔了把刀过去。唐利川一看,原来是那矮个的名唤岳广的人。之前那使剑的人则名唤曹廷。
这曹廷的功法如何唐利川自是见过,他只听岳广那一声喊便知不妙,立时两边作打探,想着该往哪处逃才是。只是那曹廷的兵器出的快,他不由得心中一惊全力往上跳去竟以双手攀住了头顶的石缝。但也只这一下,那石头一松他便又跌了下来,只是手中还抓着一块石头正想着要扔出这石头却听“嗖嗖嗖”几声连响,正是有几枚小石子正向这边飞来。
那女子虽是了得,可仍不是真酒对手。真酒虽是借身打物,可这眼睛仍注意着唐利川的处境,虽没有分身二用之能,可这手腕一沉一扬已先进那女子逼开三步,尔后剑身一挑,从近身处将地面石子挑起悉数打了去。曹廷听声而动横刀即挡,只听“丁当”几声响,他立时觉得手中刀竟显得沉笨无比。虽只不过是挡了几颗小石子而已,刀身却是晃动不止。就在他心思一沉的这片刻时间,唐利川已然顺着石面跳到了坡上去。真酒见状立即右手拉着薛隐的腰带往后方一跳,喝声道:“去!”
薛隐即觉手中短剑已无,人却是被真酒顺势抛上了坡,由唐利川接手。唐利川搭了把手将薛隐一接,顿觉这薛隐的身体实在过于轻软,却也不及多想便又被薛隐拉住了袖子喊道:“快走!快走!”唐利川想的也是如此,他们二人一个不懂武功,一个武功又差,没理由在此作真酒的累赘当即各寻退路往左后方奔去。可后面的人却是紧追不舍,薛隐没跑几步便从腰间扯下一个黑袋子往后喊道:“赤蝎粉!”即解开了袋子往后空中抛去。他这一抛还真将后面的人给吓了一跳,一个个均向下蹲去以袖避住了面目。
被困的真酒没了薛隐却是威风八面挥洒着手中短剑,任是面前何人却是难耐他如何。那曹廷刀法虽稳有力却仍不够成熟。那岳广是使刀的,略逊于二人,但他的动作亦不比那女人慢几分。只是真酒的手中短剑实在锋利了得,只不过几招下来二人手中兵器均已多了好几个缺口。而且他即是将薛隐送出,招式上便避重就轻想再拖延片刻也逃身而去。
那女子在边上看了片刻自觉虽不敌可真酒也知他们身份故而不敢加害。她即向前走了几步喊道:“让开!”身如流光一般抢入三人争斗缝隙之间,近身战中尤她手中的短兵器凌厉无比。真酒虽不怕她如何,但以手中利剑对付一位姑娘到底有失风度,故而他负剑于后背,右手一挥竟是在那女子面前一晃,硬是将她的短兵给拨开了半尺有余。
一连几式,她竟无一招逼近。真酒对她一笑,说:“姑娘好生秀丽的功法,不知师承何人。”
那姑娘心生不快,自是不会说的,只道:“前辈还是与我等去天城一趟吧!”
真酒沉吟一声,轻笑着说:“愿再不相见!去也!”当即抽身一跳即从她面前离去。那女子反应也快,见他抽身拨足自己也立即踩风疾追,却是功力不达让他人就此不见了影子。
曹廷与岳广即后跟上,待追上时只见她站在风口处眺望远处而已。曹廷抛下了破损的刀问道:“大小姐,以我们之力并不能威胁真酒听命,难道还要再这样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