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七月天,暑气渐盛。沿海武成府梅雨季节雨水泛滥,虽说如此,但日日夜夜的气温都如同被关在蒸笼里面一般。闷热的气息和乱自飞动的苍蝇也是叫人心生厌烦。这样的天气下,仿佛一切都不可能美好起来。
从胜州到梅州,原本不过半个月的行程,硬是被阿真拖到一个月。好在有这一个月的时间,唐利川无聊的四处看风景,肚子上的伤也好的快。
宋引要南下到各个分舵去看看情况,顺路把唐利川一行人送到了梅州。因为梅州是望海城的地方,是以不得不拜访一下望海城城主骆。所以受了伤了唐利川便交由他们一路照顾慢行。巴十肆更是连马也不骑,就将那马绳给挂在阿真的马车上,他自己则躺在车篷上面晒晒久违的日光。
可说到望海城,阿真便有点怂,她缠着唐利川非要到别的地方去玩玩不可,就这样一拖再拖,最后她还是被拖到了望海城。
唐利川赶着马车,辛红雪也坐在外面。前者问:“她为什么那么怕望海城?”
辛红雪往后面看了看,说:“大约是因为她父亲的名声实在太过响亮了吧。”
唐利川问:“辛小姐见过海吗?”
她摇头,说:“到了望海城就可以看到海。前面是什么?”
唐利川伸了脖子往前看,路边的草丛里长着一列粉白色八仙花,不过花瓣已经脱落,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巴十肆在上面说:“那是八仙木,开的花又像球,所以在小云疆又管它叫木绣球。我家老奶奶说这花代表希望,又代表忠贞,还有美满团圆的寓意。望海城的城主夫人很喜欢这种花,见到它,就离梅州城不远了。”
唐利川抬头往前看,日光下,前面的一片石山显得白花花一片。但翻过那片石锋就能见到一片起伏不定的农田,而在农田的那头就是梅州。
阿真就从马车里钻出来尖叫道:“我不要去梅州!”她抱住唐利川使劲的摇晃,撒娇。唐利川被她摇的脑袋发昏,辛红雪为他解围,她拉住阿真的手说道:“你怕什么,就算天塌了,这不是还有你木哥哥吗?”
唐利川一想,刚遇到阿真的时候她便和那望海城的一位尹天星起了纠纷,也不知这望海城的人见到了阿真会如何刁难。按说阿真这一个小姑娘他们望海城断然不会为难才对,可万一真有那不长眼的人真要闹事可怎么办?
巴十肆笑道:“小阿真,怕有什么用!他们要是动手,你就还手!这世上有什么事是动手解决不了的事情?”
阿真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她气呼呼的说:“他们人多,我打不过。”
“我们这边的难道是喜欢挨打的人?”
阿真一听,喜滋滋道:“哥哥的意思可是要帮我出手?”
巴十肆说:“男人嘛!关键时刻就是站出来给女人挡风遮雨的!连这点也做不到,还当什么男人!”
阿真立即捧脸,疑惑道:“是这样吗?怎么和我大哥说的不一样?”
辛红雪拉过她说:“你大哥是正经男人,上面的这个是野男人!”
巴十肆一听立即叹气道:“被阿雪姑娘如此评说,我辈冤枉!”
前面没多选就进梅州,却见十数人齐齐奔出四散开来跨着大步往各方而去。唐利川见了心中一紧,想不至于是阿真所忌讳的人才对。仔细一看,又觉得这伙人竟像是女人。远远的就有一个灰衣高个子女人奔来喊道:“过路的,你们从哪来?”
众人均望去,心想这或许是个女人?
只见奔来的女人个子比一般男人还要高些,身形健壮,若不是身上穿着的衣服款式,还真看不出是个女人。走近一些又见这女人肤色如铜,双目明亮,看起来到的确像是懂武功的人。
唐利川回答了一声,就听一侧奔出的女人粗声道:“帮主,那姓金的准是跑了!”另一个人就拍大腿骂道:“那贼婆!居然偷到了咱们帮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