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跟谢雨儿出来才发生了这样的事,熊菱心知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开干系,内心慌乱如麻。一转头看见曲蝶便忍不住立即冲她扬声责怪道:“是你是你,都是因为你!是你害的小姐掉下去的,你害死我们家小姐,你给我等着,谢家不会放过你的!都是因为你……
熊菱的心里其实已经差不多认定谢雨儿被摔死了,嘴里这般喃喃着,把责任全都推到曲蝶的身上。
曲蝶不悦的皱了皱眉,和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推的谢雨儿!曲蝶冷笑着怼了回去,“呵,我看你嘴上说着好听,将过错全推到了我身上,你的主子受重伤你不第一时间去找救援,反倒浪费时间在这和我斗嘴皮子?真是好一个忠实的下人啊~”尾音故意拉的极长。
以她的经验,她是知道谢雨儿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所以才没第一时间下去救援,而是选择先把面前这个烦人的女人弄走。
“你!”熊菱气急,可冷静下来一想,她也的确发现曲蝶说的没错。
刚才自己被恐惧冲昏了头脑,居然没第一时间想着找人来救小姐,这的确是她的失误。
咬了咬牙,熊菱面上却还是死要脸不服输,狠狠瞪了一眼曲蝶撂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谢家要你好看!夫人和老爷都不会放过你的!”说完这才转头跑下了山。
看着熊菱渐渐远去的背影,曲蝶不屑地撇了撇嘴,对于熊菱那看似凶狠的警告她自然是没有感觉的。目光转向下面昏迷过去的谢雨儿,曲蝶摸了摸下巴,在原地沉默了一会,终是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走了下去。
跑回去的熊菱虽然十分气愤曲蝶的狂妄,但心里更多的还是担忧,担忧自己的下场。就在她思绪万千愁眉不展的时候,迎面走来的一个人令她眼神顿时一亮。
“赖少爷!”抬起手,一边扬声冲正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的赖炯喊道,熊菱已经忍不住惊喜地跑了过去。
“咦?你是……表妹身边的那个,那个谁?”由于熊菱是一直跟在谢雨儿身边的,赖炯还是见过她不少次的,脑子里多少有些印象。只不过对于一个下人,他还是不会对此多费心,凝眉思索了片刻,还是没能想起来熊菱的名字。
可熊菱哪会在意这些,赖少爷能记得她便已经是她最大的荣幸了,“是是是,我就是,我叫熊菱,赖少爷您记性真是太好了!”
“嗯,对了,我表妹呢?你怎么不跟在我表妹身边?”傲慢地扬了扬头,赖炯立即就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找到谢雨儿的身影后不由得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问道。他今天就是专门来找谢雨儿玩的,在从谢家那得知她来了这儿,他便刻不容缓地赶了过来,却没想到被这山路给绕的好半晌没能找到人。
听见赖炯提起谢雨儿,熊菱的面色不禁唰的一下变白了,这才想起正事,立即就迫不及待地将他们发生的事情以及谢雨儿现在的状况通通告诉给了赖炯。其中还特意添油加醋了一番曲蝶是如何恶毒坑害谢雨儿,而对自己带谢雨儿上山这件事故意省去,以求自保。
“你说什么?表妹她现在当真受了伤?!”赖炯听后,丝毫没有怀疑,不由得气急,立即催促熊菱带自己去找谢雨儿。
那着急的模样,可把熊菱看得一阵感动,心里不禁暗暗窃喜自己的好运居然先遇见的是赖少爷。赖炯是谢雨儿的表哥,赖炯的家里条件还不错,虽不及谢家财产丰厚却也远胜寻常人家一头了。
而这个赖炯,则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纨绔子弟,家里有些小钱,为人性格高傲看不起穷人,和谢雨儿关系极好,所以有的时候甚至还会拿谢家的名头到处为非作歹。
山上,熊菱走后,曲蝶便没有再耽搁时间。缓缓沿着有些陡峭的小坡花了好一会而功夫这才慢慢下到了山坡的最底处,也彻底看清了现在的谢雨儿。
本来精致漂亮的鹅黄色长裙现在已经满是灰尘和碎石,有的地方还被尖锐的石头给划了一道又一道的裂口。瓷白色的肌肤遍布着一块块醒目的淤青和血迹,头上那渗人的伤口现在都还在汩汩往外冒着血。
曲蝶双手环胸,冷眼斜视着谢雨儿,自作孽不可活,如果要不是她想推自己的话,也不可能自己摔下来了。
一个字活该。
不过怎么说都是个小姑娘,希望这个教训能让她明白吧,而且她要是真的死了,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一语不发走到谢雨儿身边,看着她有些还在流血的地方,曲蝶再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从谢雨儿的裙摆上撕下几块稍微干净的布条,因为这里没有其他的设施了,她只好以现代的包扎技术先勉强给她止住了血。
就在刚刚做完这一切,曲蝶准备起身的时候,她的背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叱骂声。“你在干什么?!滚开!”赖炯一来到就看到曲蝶正在对谢雨儿动手动脚的,不由得更加愤怒,二话不说就冲上来将曲蝶推开,对着她骂道。
一时不查被狼狈推倒在了地上,曲蝶也不禁有些不悦,刚站起身,便迎上了赖炯那冒着怒火的眼神。
转身扫了一眼依旧没有醒来的谢雨儿,赖炯很敏锐地注意到了她身上那有些破烂的长裙,还有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再联想起刚才熊菱和他添油加醋说的那个恶毒女人,立即就锁定了曲蝶。
狠皱了一下眉头,赖炯刚才好似看见曲蝶了在扒自己表妹的衣裳,不由得立即就指责道:“你个恶毒的女人你是想要败坏我表妹的名声是吗?你还真是够卑鄙恶心的了!”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曲蝶,他的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怒气。
曲蝶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好心不是驴肝肺,要不是没有她的话,谢雨儿能不能活过来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