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辰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宝库竟被人一举给搬空了,联想起数日前萧府世子与墨府念初小姐纷纷坠井的传闻,他不难猜出他的宝库是被何人掏空的。
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番作为的,除却萧成钰不会再有旁人,至于姓墨的那个小姑娘机灵归机灵,却没有这个本事。
他面色阴沉,紧咬的牙关生生挤出三个字来:“萧、成、钰……”
念及盛景尘三番几次为自己解围,沈清柚对他的态度转变了不少,由此也为自己寻了不少烦恼。
盛小侯爷花酒不喝了,牌不赌了,良家女子不调戏了,也不跟狐朋狗友厮混了,成天的往墨府跑。
她闭门谢客,他就是翻墙也要翻进来,无论她出什么借口,他总能冠冕堂皇的找理由。
为了落一日清净,她早早的收拾了一番前往主院给墨老夫人请安,可她却不知今日的盛小侯爷下乡祭祖去了。
迎着熹微晨光走在曲径通幽的青石小道上,她步履缓慢,闲适慵懒。
走至主院外,却恰好与同来请安的罗氏母女狭路相逢。
露了真面目,她自是不会再与这母女二人虚与委蛇。
“怎么?桑嬷嬷到底教过你几日礼仪,今日见了主母也不知问礼吗?”罗氏刻板着脸,怒视着她清瘦的背影。
宁儿自浴佛节回来没少与她诉苦,这小贱人趁着她不在,竟往宁儿的里屋放蛇,如今又堂而皇之的不将她放在眼里,当真是欠教训了。
她顿下步子,转身的视线定格在了罗氏怒火交叠的脸上,红唇微张,清吐出轻飘飘的四个字:“主母安好。”
这番敷衍的态度,比起不问礼,却是更让人恼羞成怒。
“贱人。”罗氏震怒难耐的盯着她的背影,保养得宜的脸近乎扭曲。
墨清宁的脸色亦有些难看,看来这贱人是彻底的露出本性来了。
宽慰了罗氏两句,墨清宁眼珠子幽幽一转:“母亲可还记得三日之后是什么日子?”
罗氏满肚子的火,心思都在怎么整治沈清柚上,那里还记得三日后是什么日子。
墨清宁望着盛怒的罗氏,不疾不徐的道:“三日后是柳氏的祭日,往年都是祖母院里的桂嬷嬷下乡去祭奠,如今柳氏的这贱种回来了,祖母自然会让这贱种去祭奠,待那时…………”
闻言,罗氏心底的火降了不少:“宁儿的意思是让那小贱人有去无回。”
墨清宁笑而不语的微微颔首。
前往柳家村祭奠的路上,他们有的是下手的机会…………
里屋,墨老夫人也正跟沈清柚提及祭奠一事,柳氏是墨念初的亲生母亲,她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请安过后,她与墨老夫人说要为三日后祭奠置些东西后,便出了门。
甩了墨清宁派来跟在身后的尾巴后,穿过人潮熙攘的长安主街,她直接出了城。
坐在在城外的一间宅子里,二十几个酒娘井然有序的酿造着应季的花酒。
踏进宅子,便是一阵扑鼻的酒香。
“小姐。”刘术听了门外小厮的传报,便急忙迎了出来。
她微微颔首,环顾一眼周遭,不禁对刘术露出赞赏的神色,她不过提了一句,刘术便能速战速决的做到这番境地,属实厉害。
“近来辛苦你了。”
刘术在前引着路,闻听此言,心底颇感欣慰:“不辛苦。”
说着便撩开了隔绝里外的青灰色布帘,沈清柚淡淡一笑抬步走了进去。
刘术先是给引着她落了坐,而后便自侧屋取来了账本。
“请小姐过目。”
她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刚上的新茶:“刘叔做事,本小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