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
得到消息就赶来的沈清柚面色肃然的掠扫了一眼神色急切的刘术。
不紧不慢的落了坐,她方才沉声问道:“具体情况?”
刘术不敢耽搁,连忙说道:“荆州那边传来消息,那边的酒坊被衙门封了。”
看来事态比她预料的还严重得多。
她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会被封了?”
“据荆州来信,前几日就开始不对劲的,原本被我们酒坊压得死死的一家酒坊忽然一夜之间崛起了,酒水跟我们酒坊的酒如出一辙不说,价钱还低的多。”
“隔日便有人去衙门投状,说我们的酒,质不抵价。”
就算质不抵价?,可万万也不到被封的地步,除非这里面还暗藏着什么乾坤。
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桌面上,沉寂的容色之上,看不出半分情绪。
看来她得亲自去荆州走一趟,只是墨府这边,要寻个什么由头好呢?
临近暮色,晚风徐徐。
自意兴酒坊回来,沈清柚的眉目间便多了一摊挥之不去的愁水。
荆州那边的情况已然不容乐观,若不能尽快处理,只怕他们这一路在荆州付出的心血都成了白费。
思来想去,墨府家宴以后,沈清柚还是亲自去了墨卫国的院子一趟。
“念初儿怎么过来了?”墨卫国刚毅的面容之上着了一抹慈爱之色。
女子乖巧一笑,二人相对而坐,她提壶给墨卫国斟了一盏茶。
“父亲,女儿有一事相商。”
墨卫国浅尝了一口她斟的茶水,语态温和:“何事?”
沈清柚也不含糊,斟酌了一下措辞,当即说道:“父亲知晓长安的意兴酒坊吗?这个酒坊是女儿开起来的,近来在荆州出了一些问题。”
意兴酒坊在长安势头十足,哪怕他归来不久,可还是略有耳闻的,却未曾想到这意兴酒坊的幕后掌事竟是念初!
墨卫国背脊直挺,心下颇为自豪,随即不容置喙的微微颔首,示意她说下去。
“所以女儿想去荆州一趟。
墨卫国落下杯盏,眉头微皱:“出什么事了?”
她眸光微闪,正色道:“酒水出了些小问题。”
墨卫国端看着她,面露犹豫踌躇之色。
见状,沈清柚眸光暗转,趁机添柴加火:“正所谓虎父无犬女,父亲不相信女儿吗?”
此言一出,墨卫国的面色渐渐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万般满意的笑。
“说的好,不愧是我墨卫国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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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下来以后,沈清柚又趁夜去了一趟四海赌坊。
近来入夏,临近晚间便是一阵大雨倾盆,雨过的长安主万籁俱寂,迎面而来的风着了几分冷意,女子拢了拢身上的薄衫,脚下的动作不顿反快。
四海赌坊的小厮贯是人精,见了她,便直将她引上了三楼。
与黎叔,她倒也未曾客气,直接道明了来意。
此去荆州,未免有人暗中给她下套,这一路上,她不得不防。
本来墨卫国的意思是让墨宏风同她去荆州,但她执拗的婉拒了,倒不是她真如那句:虎父无犬女,而是墨宏风始终不能让她全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