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位世家千金在袭衣斋大打出手的消息,传了出去。
有人认识许佳怡,说起这位姑娘,知道的人也就只是笑了笑,这种事情别人干不出来,这位姑娘还真的干得出来,人比较傻。
如果不是因为傻,勇王又怎么会不娶舅家的表妹?当然也是因为傻,这位姑娘的亲事现在就是一个问题,知道的都不愿意娶她,不知道的身份又不相当,许家也不愿意委屈了自家的女儿。
许佳怡有这样的名声在,这事倒也不算大事,知道她是傻了点,你总不能跟一个傻子计较,若如此,倒显得自家不大度,不温良了。
于是说起这事的时候,对于许佳怡,每一位姑娘提到的时候都觉得可能这位傻姑娘真的是受了委屈,店铺里有没有问题,是不是欺负了这位傻姑娘?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谁这么想不开,和许佳怡打了起来,这还要不要名声?
没人认出张宛盈的身份,都在猜测。
都猜这位能和许佳怡打得如此热闹的,应该也旗鼓相当的身份,听说当时带着的丫环不少,就不知道哪一家的姑娘,这么不知体统。
有人甚至还特意上门,借着关心许佳怡的机会,暗中打探这位姑娘是哪一家的,又是哪一家的出了不知体统的姑娘。
好在许佳怡已经答应这事过去了,这姑娘咬紧牙关就是没松口,愣是实心眼地没说是谁,那几位借故过来的姑娘,什么也没问出来,气恼地回去。
也有到袭衣斋打听消息的,都被店里的伙计推却了,再问都是什么也不知道,并不认识哪家的姑娘,具体事情也不便多说。
京中许多人知道这家铺子是虞兮娇的,当日征远侯府没少闹事,最后还是安然无恙。
如今,当然更不会因为小事在袭衣斋闹起来,什么也没打听到,最多就是觉得有一位神秘的姑娘,都在猜哪一家的姑娘,对许佳怡的事情倒是淡了许多。
许夫人听到外面的人不再关注自家女儿的事情,这才松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嬷嬷苦恼地道:“这孩子可怎么办,原本名声就不好,现在就更是如此了,这一次也幸好那家店铺的伙计嘴紧,据说怎么问都说不知道,还说佳怡没错,否则这孩子……还真是……”
许夫人头疼不已,女儿大了,嫁人是大事,可女儿的名声根本找不到合适的。
自家看上的,别人看不上自家,别人看到自家的,也实在是拿不出手,之前还有一个商人想娶自家女儿,还真是马不知脸长,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自家女儿再不好,也是世家千金,怎么着也会嫁世家子弟,就算再不好,也得嫁一个有才识的举子。
“夫人,您之前的意思是淑妃娘娘和勇王。”嬷嬷小心地提醒她道。
许夫人身子往后一靠:“算了吧,我是妄想了。”
这一次的事情,据说就是因为淑妃手下的宫女,把女儿的绣品退出来,说绣品有问题,女儿一气之下冲到店里,这才引发了后面的事情。
淑妃手下的一个宫女就敢这么对女儿,这事淑妃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许夫人心里也不高兴,女儿再不好,也是亲生的,淑妃就算是看在自己的份上,也不能这么对自家女儿,自己是有这个意思,照理说淑妃娘娘应当也明白,可每一次自己说的时候,淑妃娘娘都仿佛没听懂一般。
之前许夫人还有些想法,现在经过这事之后,真的是一点想法也没了。
原本以为女儿进了勇王府,成为一个侧妃、庶妃都行,勇王是女儿的表哥,两个人也自是一起长大的,总会护着女儿一些,这就够了。
“夫人觉得绣品的事情,是什么意思?”嬷嬷见她如此,知道她在生气,忙换了个话题。
却不料这个话题让许夫人更加的生气。
“绣品的事情,佳怡说送进宫的时候是好的,宫女却说佳怡送的是不好的,我倒并不是包庇自己的女儿,只是觉得那家铺子是宣平侯府的,那么大的刮花谁敢做?分明就是故意所为。”
“夫人觉得二姑娘说得对,淑妃娘娘不喜欢她,故意闹这么一出?”嬷嬷低声道。
许夫人沉默了一下,缓和几分:“佳怡说的未必是真的,可能是出现了什么误会,淑妃娘娘性子温柔,以往在府里的时候也是一个好性子,怎么也不会做这种事情,况且佳怡是我和大人的女儿,就算看在大人的面上,也会善待佳怡。”
“所以,夫人不相信姑娘?”
“也不是不相信……佳怡的性子就不是一个定性的,平时做事也全凭自己的心,又没什么心眼,乍乍乎乎,以为看到的就是真的……现在一味的说这事和淑妃娘娘有关系,总是过于地偏激了一些。”
许夫人道。
上次的绣品她没打开仔细看,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送进宫的时候就是坏的,只凭女儿一个人的话,她是真不相信。
女儿这个性子,被人骗了还不知道。绣品可能出了点意外,说不定就是有人知道女儿要送绣品,故意勾坏的,偏偏女儿现在回忆不起来,只说路上不可能有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