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兰修蓦地站起,一把抱住虞玉熙,脸上也露出恼意:“皇祖母,虞侧妃一直在养病,哪里也没去,她身边的人也没有去过任何地方,怎么就和徐侧妃的事情有关系?明和大长公主在孙儿的府上打人,实属过分,还请皇祖母责罚!”
“太后娘娘,先请太医吧。”皇后看了看虞玉熙忽然之间惨白的脸,低声提醒,虞玉熙的情形看着极不好。
“宣太医去侧殿。”太后道。
封兰修一把抱起虞玉熙,顾不得其他,着急地往侧殿跑去。
张宛音看着跑出去的封兰修,眼底一阵苦涩,头无力地缓缓低下。
“太后娘娘,虞玉熙原本就是如此,和臣妾没有关系。”明和大长公主愤怒之极,指着虞玉熙的背影道,“她原本就是这么病病弱弱的,不是臣妾的原因。”
“既然知道她原本就病病弱弱的,这事怎么就跟她有关系了?哀家听说她一直养病,之前还去过宣平侯府的庄子,后来为了迎接正妃进门,才回的端王府。”太后目光直直地落在明和大长公主脸上。
“太后娘娘,娇……娇儿她死了,她死在端王府,死在端王大婚之时。”明和大长公主眼泪又落了下来,她一路哭过来,眼眶都哭得红肿了,“娇儿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有人容不下她,若不是……若不是,有人嫉妒她,又怎么会有人要她的性命。”
“你觉得是虞侧妃?”太后冷冷地问道。
明和大长公主莫名的心虚了一下,虞玉熙方才的样子看着还真的是虚弱,太医现在在诊治,不可能是假的。
目光忽然落在坐在一边的张宛音身上,明和大长公主忽然一伸手,悲愤不已:“是端王妃让娇儿过去的,如果不是虞侧妃,就是端王妃,端王府上现在没有第三个女人。”
张宛音跪了下来,“太后娘娘,臣妾真的不知,臣妾才嫁进端王府,什么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谁不知道太后娘娘身边的明庆郡主,最有心机,不但哄得太后娘娘欢心,还抢了虞玉熙的正妃之位,除了你还有谁!”
明和大长公主也是真急了,这会口不择言,什么话都敢说。
“我……我抢了虞侧妃的正妃之位?”张宛音身子摇摇欲坠,眼泪一串串地从脸上滑落下来,看着极可怜。
封煜坐在她们边上,看了个热闹,身子往椅栏边一靠,手肘撑着头,俊美的眼眸挑起,一派的悠然自得。
长长的睫毛抬起,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张宛音,又看了看同样悲伤愤怒的明和大长公主,最后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茶水剩下半杯,怀宝对后面招招手,有内侍出去,不一会儿又新泡了杯茶水送上。
“明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难不成你也想说是哀家让宛音抢了端王正妃的位置?”见明和大长公主口无遮拦地说这事,太后大怒,一拍桌子厉声道。
“太后娘娘,臣妾不敢。”明和大长公主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说的过了。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敢打皇家的媳妇,敢大闹端王府,现在还质疑哀家的决定,哀家看你现在差不多快要打上哀家的脸了。”
太后冷哼一声。
“太后娘娘,臣……妾,臣妾只是舍不得我儿,娇儿……她才那么小,就生生地被人害死,一个到端王府上的婆子,身穿着端王府上的衣裳,这衣裳哪来的?当日人多,混出去一个婆子不算什么,可这婆子的衣裳呢?”
明和大长公主伤心的几乎晕厥,呜咽着哭倒在地,“臣妾那孩子,自小就是一个心性耿直的,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藏在心里,也不会暗中做一些见不得的人的事情,可能也因此重罪了人,可……她这样也罪不至死啊!”
“先起来说话。”看她如此悲声,太后神色稍缓,徐安娇之死的确是让人痛心。
明和大长公主手撑了撑,没撑起来,哭得越发伤心。
皇后长叹一声,招呼宫女把明和大长公主扶起。
明和大长公主颤微微地起身,在椅子上坐定后抹着眼泪,伤痛不已。
封兰修沉着脸从偏殿过来。
“太医怎么说?”太后问道。
“禀皇祖母,太医说虞侧妃身体现在很不好,方才还伤及了脾胃,恐怕已经伤及……。子嗣。”封兰修眉头紧皱,道。
“身体这么不好?”皇后一愣,脸色震惊的问道。
子嗣是女子立身之本,若真因为明和大长公主伤及子嗣,那这仇就结大了。
徐安娇之死和虞玉熙不一定有关系,但虞玉熙如果真的因为明和大长公主伤及子嗣,这仇真的又要结了。
当年因为明和大长公主的女儿,安和大长公主没了女儿,现在又因为明和大长公主,伤了安和大长公主的孙女子嗣……这事现在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