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听她如此说,心里并不着急,却故意装出着急的样子,朝上叩头道:“皇上,奴才向来恪守宫规,本分行事,后宫三千人,即便宫女也是皇上您的人,奴才怎敢觊觎,尤其奴才近来事忙得很,恨不能吃睡都在皇陵,难得回宫,坐着歇歇还来不及,哪有心思想那不着边际的事?”
“哈哈哈,”皇帝大笑,又拧了把苏莹的腰,“你不知道他,朕听沈莲英说他这干儿子见着女人便头疼,宫女在他两丈之内他便觉浑身不自在,这朕也亲眼见过,你那庶妹相貌丑陋,更入不得他的眼,”说罢一挥手,命沈阔退下。
苏莹还要再说,却见皇帝看向她的目光莫名阴沉,终于不敢再出声,乖巧地伏在皇帝怀里。
沈阔结不结对食皇帝不管,要紧的是他能办事。
待沈阔走后,皇帝喊了声御前总管寿全,“派个人去玉寿山,看看朕的陵寝造得怎么样了。”
寿全会意,应是下去调派人了。
而沈阔此时已走出乾清宫,李贵见他全须全尾地出来,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沈管,怎么样?皇上可怪罪了?”
沈阔眉头深锁,“皇上要派孙淼去苏州彻查此案,有工部和干爹的人在,孙淼查不出什么,不过砍几个窑户的头,罢几个地方官的职罢了。”
李贵摇着头唉了声,“你说工部为了贪几两银子,造出这些孽来做什么呢?”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沈阔望了望天,云幕低垂,他道:“今儿不去浣衣局了,先回监里把皇上的意思告诉孙淼,再回玉寿山。”
李贵啊了声,“今儿才回来,又回去。”
“必须回去!”沈阔斩钉截铁,他知道皇帝疑心重,既派了人去苏州御窑调查此事,必定也会派人去皇陵查探,他得去做些准备。
而沈阔匆匆来回,便没听得苏禾被押送慎刑司的消息,倒是司礼监的黄程消息灵通,听说苏禾与浣衣局一个监工被捉奸了,他一口茶喷在那禀报的小太监身上,“捉奸?”说罢哈哈大笑,光想想那场面他就忍不住,直笑得肚子疼,好一会儿才止住,“消息实不实。”
被喷了满脸茶的小太监还是陪着笑脸,道:“实不实的奴才也不知道,只听说有物证。”
“物证?”黄程又忍不住笑起来,“什么物证?”
“一根玉势和一本淫书。”
黄程笑得直拍花梨木几,心道沈阔真是走背字,头回对个姑娘动心便被戴了帽子,又想想苏禾这颗棋子不能丢,往后还靠她拿捏沈阔呢,于是道:“你去慎刑司传话,案子无论真不真,都弄成假的。”
“公公,您要救她?”
“青伦的人,咱家怎能见死不救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