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然后就不怀好意地说:“上班时间。”我理直气壮:“午餐时间。”
他挑起一条眉,忍俊不禁,刚若有深意地“啊”了一声,我就吻上他,他退后几步,后背靠紧门背,一双带笑的眸子看着我,用力吻下来。
他的午饭还放在我的桌上,他通常都要看我吃到一半才开始吃自己的,因此他的唇齿干净温暖,唇舌交缠间只觉得无限向往,在这一刻,所有的心酸所有的难过都不去想,只是要好好地好好地吻着他,爱他,天长地久。
江潮,我是这么的爱你。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的爱你。
我用力地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吻他,用我全部的生命去吻他。
他有微微的诧异,唇舌间略有停顿,然后,他笑着,深深回吻我。
接下去的日子,我回到家里日夜看书。江潮去了四天,打了电话回来,只略聊几句便挂了。家里也只剩下舒卡,骆家谦在周三的时候回家去工作了,舒卡说,主体部分已经基本完工,剩下的部分两人也讨论过,大家分工,她笑:我也得自己独立完成一部分。
我知道她是谦逊,舒卡的可爱之处在于她热爱她的工作,并且努力学习。这对于我目前的情况来说,是另一种激励。
最后的几天,我已经很有把握。
周六的考试是财务管理和中级会计实务,出来之后,感觉很好。一时之间也很高兴,就闹着要和舒卡出去吃饭,舒卡也高兴,和我去了不远处的小餐饭好好吃了一顿。
我们还买了一个西瓜,舒卡遇到同事,聊着工作上的问题,我就先拎了西瓜回家,一路夕阳西下,云彩如纱,凉爽的风习习而来,我好象想不起来什么事,只觉得心里脑里蒙着层厚厚的尘,底下是什么,暂时不愿意去想。
明天还有考试呢。我这么对自己说。时间还有很多呢,我这么对自己说。至少过了明天再说,我这么对自己说。
走到楼下,我看到我爸站在车旁看着我,我心里一下子真正高兴起来,跑过去抱着他的手臂说:“爸爸,你怎么来了?”
我爸微微笑了一下,我笑嘻嘻说:“这西瓜很甜,我们上楼一起吃。”
我挽着爸的手臂,上楼,到厨房找了西瓜刀切西瓜,爸爸接过西瓜,吃了一口,我问:“很甜吧?”爸爸点点头,淡淡一笑,说:“很甜。”
我挨着爸爸坐下,歪头看他,得意地说:“舒卡挑的,她挑西瓜最强大了。不过我挑榴莲比她强。”
我吐着嘴里的籽,正要高兴地告诉他,我考得可好了,明天的经济法我也背了三遍了,一定没有问题,我可以一次性通过三门了,你女儿很能干吧?
嘴里的西瓜籽还没吐完,爸爸就放下了手中的西瓜,盯着我,问:“海宁,我来是问你,是不是你撮合了舒卡和解语学校里的老师?你明明知道解语喜欢那个老师对不对?”
我停住,含着嘴里的西瓜籽,觉得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手里的西瓜滴了几滴西瓜汁在脚背,我慢慢把西瓜放回茶几上,低下了头。
爸爸的叹息声响在耳侧:“海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舒卡喜欢那个老师?可是解语那么喜欢他,你不帮她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破坏?”
我咬住嘴唇,心里那片高兴已经点滴无存,我倔强地说:“是,是我摄合舒卡和张明远的。我也知道阮解语喜欢张明远。”
爸爸顿了一顿,再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隐含了怒气,又带着失望:“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我知道你和舒卡很要好,可是,解语是你妹妹,她一直都把你当姐姐,你们才是姐妹,才是一家人,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知道解语喜欢了他有多久、现在有多伤心吗?海宁海宁,你太让人失望了!你真是……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我呆呆地看着茶几上的西瓜,呆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