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时林接着解释道,“朵朵姑娘理应也拿一成收益作为报酬才是!”
朵朵笑了笑,“一服‘宣清化元方’我便可以从张馆主这里获得三十文报酬,足够啦!爹和娘你们说呢?”
卫二郎和卫姜氏连忙点头。
朵朵在心里算了一下,如果按照一支药水售价两百五十文,一个治疗周期需要十五支,共计三千七百五十文钱。一服“宣清化元方”三百文,一个治疗周期需要五千四百文到九千文,总价就在九千一百五十文到一万两千七百五十文,统共就是十两上下的样子。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自然是略贵,可是疫病本是不治之症,用十两银子来买命,大多数家庭都承担得起,无非是全家辛苦一下罢了。
自此一干事宜均已谈好,关于“宣清化元方”的制作方法朵朵也细细写好交给张时林,说是请他们和爹娘用个早食,她回后院去和哥哥们把准备好的药水都取来。
朵朵又算了一下:按照八百五十人剩余三天的用量,需要3*3*850=7650支。每支八十文,80*7650=612,000文钱,即六百一十二两。
她又转身回到前厅,只见爹娘和张郑二人搬了桌椅在院子里吹着微风享受着清晨的太阳,吃着才出锅的肉包子,喝着小米粥吃着凉拌野菜,惬意至极的样子。
见她空着手过来,张时林忙擦擦嘴问,“朵朵姑娘可还有问题?”
朵朵就把她测算的数字给张时林说了一下,然后顿住拿眼看他。
张时林一下子就明白了,赶紧让郑掌柜的去拿银子。
郑掌柜又塞了一只包子在嘴里,便快步跑了出去。朵朵心想他们这是备了多少钱财在车上呢?那个驾车的他们还真的是信任呀!
稍后郑掌柜又抱了两个木箱进来,这会儿打开倒都是银子,一箱三百两,他又另外从怀里摸了三锭银子,说是就别找了,就当请朵朵姑娘买身新衣服穿吧。
卫姜氏一见对方如此爽快,起身到后面拿了四只背包出来,两个男士的双肩包,两只姑娘用的大眼猫头鹰小挎包送给二人。
“张馆主、郑掌柜,这些包是我家绣坊自己设计和缝制的,不值当什么,您二位送家人也好送朋友也好,当个小物件儿开心开心吧!”
张时林就乐了!前些日子在街上看到这种包,本来就想买一些带回京城送亲朋好友的,不想竟是卫家绣坊所制,连连拱手告谢。然后说待疫病过来,当派人再来采购一批带回京城,卫姜氏自是高兴地应下。
前日送来的药材张馆主也很大方滴说就送给朵朵姑娘的小药房吧,希望多多研制出新药来。
送走二人,朵朵长舒了一口气,很没形象地瘫在椅子里不愿动弹,这几日可把她累坏了!
每天的日子就像在打仗,自七夕被袭之后治疗伤员,独立做外科手术,继而寻找良种教授农书,又采制药材对抗疫病,直到今天从“宣清化元方”和药水入手同济世堂全面合作,朵朵才真正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了稳定长期的收入,可以长呼一口气啦!
朵朵是真心喜欢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发展,无论是自己的医术学习还是做生意赚钱。现在由济世堂负责宣清化元方的制作和TRC的售卖,让专业的团队去做专业的事情,她真的感觉如释重负。
卫姜氏过来轻轻地扶正朵朵,“这几天可把你累坏了。宋婆婆一直等着你吃早食呢,看你面前的包子都还热着,再吃几个吧。”
“嗯嗯!”朵朵连声应着。
宋婆婆做的肉包子个头儿不大,皮儿很薄,肉馅拌了野葱可香啦!刚才她已经抽空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鸡蛋,这会儿拿了两个吃过倒就感觉饱了。
看看日头还早,朵朵拉住卫姜氏,“娘,咱们到书房跟爹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呗。”
卫二郎居然已经在书桌前等着了。桌子上放着几个木箱,是那些金锭和银锭,旁边还摆着三个银锭,他拿在手中把玩着。
卫二郎最近略微有些白胖起来了,但腹有诗书气自华,加上他挺拔的鼻根和秀气的直眉,朵朵觉得秀才爹很俊气。不过他此刻表情非常严肃,倒没有了刚才的喜色。
见到母女二人进来,他递给朵朵一个簿子,要她念给卫姜氏听。
竟是秀才爹细心记下的流水账,那密密麻麻的繁体数字一串串的,朵朵顿时头痛起来。心里那个念头越发强烈起来。
自五月份到现在,从上山打野味、做果子酱、卖绣样接绣活儿、开村学收束修、七夕卖络子卖布包到后续的新订单等等收入,到日常采办家用,买山地买鸡仔,付宋婆婆工钱等等的支出——
卫二郎把他所知道的家里的一年往来居然每日里都记录在册了。
最终一算,到昨日卫姜氏存下的两百两为止,他卫二郎家的现金资产居然已经达到三百一十二两了。
朵朵念完看看娘亲,见她微微颔首,表示与自己知道的一致。
银钱都是由娘收着的,她既确认,那说明秀才爹簿子里的流水账和温柔娘实际存下来的银钱数额都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