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悄咪咪地挪着自己的身子,直到伸手就可以碰到那扇大木门。葛观选拍了拍赵有为的肩膀,“大胆大胆,你胆子大,打头阵!”
被葛观选几字一夸,赵有为感到浑身轻飘飘的,想都没想就应好!他轻轻地把大门推开一条缝,可门里面就是一座普通的屋子,并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那股屎气更浓重了些,赵有为实在忍不了了,把头缩回合上门,爬到一旁捶胸干呕。
“这么厉害,你看见什么了?”葛观选这下相信确实有好东西的存在了,急忙追问赵有为。
可赵有为还没说完一个字,又干呕起来···等的葛观选如热锅上的蚂蚁。
“听别人说有什么意思,不妨自己看看?”上官镜云又打开了扇子,素雅的扇面加上一个漂亮的扇坠,更使这把扇子显得精巧别致,真是诗情画意。那寒玉似的手持着扇柄,正轻轻扇动着。
于是,葛观选便去了,他就着方才赵有为的位子,把门推开了一条比方才还大些的缝。
也没什么啊,赵大胆刚才看见了什么呢?
他察觉到这门后的那股气味更加浓郁逼人,刚想打道回府,忽然有人从背后猛推一把并外带一句,“进去才能看的真切!”
葛观选被这突如其来的外力送进了门内,那个人言罢便又急速关上了大门。他倒吸一口冷气,这可真疼啊!这一吸可倒好,奇特的气味灌满了葛观选的鼻腔,进入他的肺部。一阵阵恶心涌上心头,葛观选又趴回了地面,重复赵有为的动作,捶胸干呕,只是反应更加剧烈而已。
“谁啊!谁闯老子的院子!”一粗狂且杀气腾腾的嗓音从屋里传出,接着便是两半屋门同时破开,一股血腥味加屎气扑鼻而来,这对葛观选来说可比腐臭的尸体还难忍!
葛观选看见来者,嘴角疯狂抽搐,“猪头三···不对,刘无边咳咳咳呕!刘大叔··这怎么是你家啊···”面对这气势汹汹的屠夫,这简直是葛观选从小到大的噩梦!人称猪头三,只因和猪一样膘肥体壮。他瑟瑟发抖。
刘无边的两个鼻孔里像是喷出了两股白气,“原来是你小子!”
葛观选不再看向猪头三,而是继续干呕,断断续续道:“叔···呕,无心之举···无心之举···呕!我现在就走···”
“喂你别吐我院子里啊!好恶心啊!”
什么?!恶心?你丫的明明是你家太臭,怎么不说你家恶心!
于是葛观选脱口而出,“叔啊,是你家这味太重了···受不了啊呕···”葛某捶胸锤的疼了,改锤地,越吐反应越激烈···这时,他感到面前的杀气貌似更加重了,还带着一丝阴冷。
“你和它们相处久了就觉得香了···
又是那熟悉的感觉,葛观选后衣领被人一提,拖了几个转角被人一扔。落地的那一刻,葛观选听见四周有激烈的猪吼响起。气味更不用说了,某人此刻只想就地去世!
另一边,门外···
一排贴着门和院墙偷听的少年打了个寒战,这原来是猪头三的家···几人想想上官镜云那张怎么看都和阴险沾不上边的俊容,纷纷暗自决定以后还是不惹他的好。
赵大胆道:“我们要想办法救葛兄出来。”
“怎么救啊?我们从正门溜进去肯定被发现。”
赵大胆环顾左右,向少年们招招手,小捕快们便跟着他来到了猪头三院子的西面。众人隔着墙听,还能听见葛观选不断的哀嚎。看来这就是“它们”的位置了。可怎么爬上去呢?这面墙高的离谱,简直放在整个大凌都没见过这么高的墙。
一少年道:“猪头三这是用来圈猪的还是关人犯的···”
墙的左侧有一颗和其比肩的大树,往常追捕刺客时常常需要上树埋伏,少年们个个又都年少力壮,区区爬树自然不在话下。众人挨个踩着树干树杈,跃到了高墙边上,双手紧紧攀住墙边。
“都抓牢了!”
于是乎,在猪头三用来圈猪的墙上,挂着一长排年轻的小生。十来个人头晃晃悠悠···
“葛兄···葛兄~”少年们轻声呼唤着。
葛观选闻声停止哀嚎,捏着鼻子从猪群中来到这面破旧的墙前。看见十多个滑稽熟悉的面孔悬挂在墙头上,唯独没有那张,他大吼:“上官镜云呢?!那孙子呢!”
苏云飞慢吞吞地把手伸进娘亲为他准备的灰色包袱里摸索着,再慢吞吞地答道,“走了。”
少年们汗颜,这娃还真是无论什么都带着包袱啊!
赵有为道:“葛兄!我发现这旁边有很多捆好的草啊,看起来挺结实的!我扔几捆下去你踩着上来啊~”
少年们缓缓向那颗树移动,准备下墙搬草。
“云飞你动动,你不动我们过不去···”
“等下···”苏云飞被催的着急,而自己此刻情况下的姿势又极其不方便他掏饼,着急之下将包袱的口子又开大了点,由上往下地晃动着。“出来快出来啊···啊我的饼!”那一刻,只见一块金黄色的比葛观选脑袋还大的米饼下坠,“砰!”的砸在了葛观选的脑门上。下一秒,每头猪的豌豆小眼睁大了!张开了!猪群兴奋,朝葛观选扑来···
少年们不忍再看,合上了眼皮。
在一场风卷残云的米饼斗争后,苏云飞在葛观选的隔墙训斥下委屈地放下了爱的包袱。随众人一起上上下下传接着捆草。一捆又一捆的草被丢进猪圈,“葛兄!周围没别的了,你将就下踩这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