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盛暖从榻上苏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浴室里隐约传出动静。
然后就看到谢栾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水汽。
看到她的一瞬,谢栾蓦然一僵,接着就移开视线,含糊跟她说了声早,然后头也不回离开卧房。
盛暖心里有些狐疑。
这军中长大的糙狼崽子忽然这么爱干净?昨晚洗了澡一大早又来?
不过这也是一闪而过的戏谑,她并没往心里去,直到小桃收拾她衣物的时候,有些狐疑的问道:“公主,您那个暗红色鸳鸯肚兜怎么不见了?”
盛暖一愣,下一瞬,就听到客服幽幽开口:“三分钟前,被谢栾揣走了。”
然后她就从客服那里知道了她遗忘在枕头下的肚兜遭遇了怎样本不该承受的事情。
谢栾正不知该如何处置被他弄脏的肚兜,做贼心虚之下听到她醒过来,一个慌神,直接将她的肚兜揣走了。
盛暖差点气笑了。
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那狼崽子居然还是这么个下流胚子,说好的中了秘药都能洁身自好呢?
她敷衍了小桃,心里想着,那肚兜是决计不能要了。
等到吃早饭的时候,盛暖就发现,谢栾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即便她不经意往那边看去,就发现他被烫到一般飘忽游移的视线……把做贼心虚演绎到了极致。
盛暖没有直接戳穿,过了两天,谢栾好像勉强放了心,也没见她寻找自己的肚兜,这才没了那副心虚模样。
几日后,户部尚书萧敬的母亲六十大寿宴请宾客,恰好轮到谢楠巡查京郊几大军营,盛暖便同谢栾一起以将军府名义赴宴。
原剧情中,原主与谢栾几乎没有交流,这次寿宴也是谢栾自己孤身赴宴,虽没有出什么状况,可她知道,这次去萧家,必定能碰上那位萧三小姐。
按照客服的数据,那位庶出的三小姐的确是柔弱温婉又处境可怜,后来户部尚书倒台,要不是谢栾救了她,她也要和自己的姐妹一样被充进教坊司了。
去尚书府的路上,两人坐在马车里,谢栾又有些不自在,一直假装看着马车另一边的窗外。
还是盛暖主动引出话头:“今日去萧府,想必能见到萧三小姐,少将军可需要我带话给她?”
谢栾刷的回头:“带什么话?”
盛暖挑眉看着他,就见谢栾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衣襟:“我与她并无太过瓜葛,都是旁人以讹传讹,你,不必理会她。”
盛暖看了他一眼,缓缓哦了声。
谢栾有些面无表情:“公主倒是大度,替自己驸马张罗妾室这般尽心。”
盛暖眨眼:“那是自然,既然约定好了,我自会说话算数,少将军且放心吧。”
谢栾低低哼了声又不说话了。
盛暖已经主动问过,见他没什么话要带,就没再追问。
等到了尚书府,谢栾去男宾那边,她则是被小桃搀着往后花园女宾那边去了。
公主毕竟身份不同,尚书夫人亲自将她迎到后院,又寒暄了几句,前边又来了客人这才离开,临走再三叮嘱丫鬟伺候好长公主。
前脚萧夫人刚走,后脚,另一个华服贵女被众星拱月朝这边走来,人还没走近,声音就传过来。
“这不是长公主嘛,怎么,长公主新婚没多久,就独自一人在这里,驸马呢?”
盛暖抬头,就对上一张艳丽倨傲的面孔。
是摄政王秦继明的嫡女,同时还封了长乐郡主的秦若兰。
整个庆国官场其实都心知肚明,表面上庆国是盛家的,可如今,实际上却是摄政王说了算。
也是因此,秦若兰这个长乐郡主在众人眼中,其实比盛暖这个长公主还要贵重几分。
秦若兰心仪谢栾,可她父亲摄政王秦继明怎么都不准她靠近谢栾,不等秦若兰想出法子,谢栾一转身成了长公主驸马。
也是因此,她看到盛暖就压不住满心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