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顿这段时间很忙,忙着收礼——收钱、收粮、收物资、收美女……
首先是袁绍派郭图为使者,绕道并州雁门关之外的草原,带着大量的钱粮和上百名汉人女子来到了乌桓草原。
见到蹋顿之后,郭图先是送上大礼,然后才对蹋顿说道:“郭某此次来草原,是奉大汉车骑将军之命,前来相邀大单于一起夹击田狐狸的,不知大单于意下如何?”
蹋顿闻言,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与田峻为敌,风险很大啊,那东部鲜卑、夫余、高句丽等等,势力胜我乌桓数倍,如今都已经被田峻灭了,我乌桓又岂敢轻易与之相抗?”
郭图用手摸了摸山羊胡子,晒笑道:“那田狐狸虽强,也只是个小小的镇北将军,又岂能与大汉朝的车骑将军相比?”
“是吗?”蹋顿并不好忽悠,也晒笑了一声说道:“可我听说,这次似乎是田峻打败了袁车骑,赶走了袁熙。”
“那是因为黑山贼张燕作乱,我主公袁车骑不得不回师平叛,才放过田峻一回。”郭图道:“现在,黑山贼已被赶走,我主公再无后顾之虑,情况也就不一样了。而且,我家主公此次有了个五路夹击田峻的计划,田峻……这次死定了!”
“五路夹击?”蹋顿道:“这是什么意思?”
郭图道:“第一路,我主公亲率二十万大军攻打范阳和涿县;第二路,袁熙率五万大军出雁门关攻代郡;第三路,幽州的一位太守愿为内应,此人身份暂时保密,此人手上有两万人马,关键时候倒戈,可助我军直捣蓟县;第四路,中部鲜卑步度根出兵六万进攻上谷郡;第五路,呃……这第五路嘛,便是大单于你了。其它四路都已联络好了,就看……大单于你的意思了?”
“你是说……步度根也同意出兵了。”蹋顿有些吃惊地问道。
蹋顿的心里,有些不踏实了!
从郭图的话中,蹋顿不仅听出了此次田峻必败的可能,还听出了……威胁的意思!
因为,乌桓的势力本来就不及鲜卑,要是鲜卑参加了对田峻作战而乌桓没有参加的话,等到打败了田峻之后,乌桓……就被孤立了,就会遭到袁绍和鲜卑的联合打击。
到那时,乌桓就会面临生死存亡的风险!当然,这种风险的前提是袁绍这个联盟能打败田峻。
但是,从郭图的这个计划中,蹋顿觉得,成功的把握非常大,即使乌桓不参与进去,田峻也可能被四路大军打败!
狡猾的郭图将蹋顿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对蹋顿的心思洞若观火。
故意装做无所谓的样子道:“步度根与我家主公早就谈好了盟约,有步度根六万大军相助,击败田峻便已经有了十成的把握。如果……乌桓人有什么为难之处的话,大单于……也不必勉强了自己。”
“不,乌桓人没有难处!”蹋顿赶紧答道:“那田峻乃是我等草原人的公害,本单于做梦都想灭之。”
“如此甚好。”郭图狡黠地一笑,又开口挑拨道:“还有一件事,大单于可能……还不知道。其实,那田峻与大单于有夺妻之恨。”
“夺妻之恨?”蹋顿诧异地问道:“本单于的妻子都好好的,这事……从何谈起?”
郭图笑道:“袁车骑曾经将自己的最美貌的妹妹袁茉许配给丘力居老单于,没想到,却中途被人抢走了。这袁茉要是没被人抢走的话,那么现在……老单于死了,按乌桓人父死子继的习俗,这袁茉岂不是成了大单于您的女人?”
“确实如此。”蹋顿道:“你是说,抢走袁茉的是田峻?”
“虽不中,亦不远也!”郭图道:“抢走袁茉的虽不是田峻,却是田峻指使人干的。是田峻指使那阎柔劫走了袁茉,并将袁茉许给了阎柔,如今……”
“如今怎样了?”蹋顿紧张的问道。
“如今,呵呵!”郭图晒笑道:“如今那袁茉,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啊……呀呀呀!真是气死我了!”蹋顿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给我传令三王,让三王即刻带大军前来会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