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和陆璟并肩而坐,然后笑道:“是宝琴妹妹写信告诉我的!”
“宝琴,是她,她为何要告诉夫人此事?夫人常和她通信吗?”陆璟问道。
林黛玉点头道:“自然经常通信,她写信告诉妾身此事,估计也有试探妾身之意。”
陆璟揣着明白装糊涂道:“贾家的事情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夫人想多了!”
林黛玉似笑非笑地看着陆璟道:“夫君倒是会装糊涂,怎么就没关系了,宝琴妹妹过段时间就嫁过来了,有些忧虑也属正常,妾身看她信中极为同情尤二姐,颇有同命相怜之意。”
陆璟有些不解道:“她们两个的情况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怎么会有同命相怜之感?”
林黛玉叹道:“夫君也知道宝琴妹妹之前就定有婚约,但还没出嫁就成了望门寡,加上她们这次入京就是为了送嫁,因此有些非议之声,说她克夫,又因夫君救她之事也传开了,她的名声也有些不好。”
陆璟摇头道:“她想的太多了,梅家之事另有内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那次落水也是意外,夫人下次给她写信,可以多劝劝她不必忧虑。”
说到此处又笑道:“再说夫人性情贤淑,根本就不是善妒之人,英莲、紫鹃也都性情和善,由夫人掌管后宅,咱们家肯定不会闹到贾琏、凤姐那种地步。”
“你怎么知道妾身不是善妒之人,这世上哪个女人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妾身是没办法,才让你钻了空子。”林黛玉冷哼道,若是自己和他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一定牢牢的看住他。
陆璟闻言,忙不断的安抚黛玉,黛玉也就闹闹小脾气,不一会就放下此事,然后叹道:“纵观贾家近日之事,尤二姐的遭遇虽然堪怜,但妾身还是觉得凤姐最为可怜。”
陆璟想了想,决定将此事内情悉数告诉黛玉,便道:“事情之初,贾琏瞒着她偷娶二房,她遭到丈夫的背叛,确实堪怜,但最近之事她可一点也不可怜。”
林黛玉蹙眉道:“夫君何出此言?”
陆璟便将当年花姑子之事,以及贾琏偷娶尤二姐后,王熙凤的一些列动作包括意图诓骗尤二姐入府、指使张华状告贾琏、大闹宁府、苛责尤二姐、挑拨秋桐对付尤二姐等事一一告诉黛玉。
林黛玉听后不禁好奇道:“夫君怎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贾琏和凤姐的心腹中有我的人,她们的事我自然一清二楚。”陆璟也不隐瞒黛玉,将贾芸等人的名字告诉她。
林黛玉闻言点了点头,感叹道:“可惜了凤姐的才华,用错了地方,也用错了方法。”
“夫人说的不错,凤姐此事确实做的不妥,她虽然有些才干,不过王家的教育太失败,不让女子读书,导致她终究见识不足,格局有限,只顾眼前却不顾将来,过于看重一城一地的得失,而疏于谋划全局。”陆璟感慨道。
曹公称其为雌凤,虽有褒奖,但也是戏谑,其判词第一句又是‘凡鸟偏从末世来’,已经说明其才不过是庸才。
和尤二姐这一战,她虽然赢在当下,却输掉未来,导致贾琏对她彻底绝爱,尤氏、贾珍、贾蓉等人对她愤恨不已,看穿其套路的人也和她离心离德,看似是赢了,实则众叛亲离,人心失尽,为其被休埋下伏笔。
林黛玉叹道:“凤姐也是太过在意琏二哥才会如此!”
“她虽然在意贾琏,却从未真正了解过贾琏,贾琏本是就是一个好色之人,凤姐越拘禁他,他就越放纵,就像手里的沙子,攥的越紧,流的越快。”陆璟摇头道,不过想想也情有可原,这个时代的女子多是男人的附庸,普遍缺乏安全感。
林黛玉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随即突然问道:“夫君你呢,是不是好色之人?”
陆璟闻言神情一顿,思忖片刻后笑道:“我虽然也是好色之人,不过只贪图夫人之色。”
林黛玉冷哼一声道:“依我看,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不过夫君你比他们总算好一些,虽然花心,但不喜新厌旧!”
“多谢夫人夸奖!”陆璟闻言笑道,见黛玉有生气的迹象,忙转移话题道:“若是夫人面临凤姐的处境,你会如何做?”
林黛玉顿时柳眉一蹙,不住的打量陆璟,问道:“夫君是想问清楚妾身的想法,好做防备吗?”
陆璟见这句话又踩到雷区,忙摇头道:“怎么会,我绝不会背着夫人偷养外室。”
林黛玉娇哼一声道:“谅你也没有那个胆子,要是你真敢背着我有了别的女人,我就直接把你休掉。”
陆璟笑道:“夫人果然巾帼不让须眉,看来我以后要紧守三从四德,不能让夫人找到休我的借口。”
林黛玉听后娇笑出声道:“不只是三从四德,夫君若是犯了七出之罪,妾身也要把你休掉。”
陆璟呵呵笑道:“七出之一无子即休,看来我必须好好努力才行。”说着便将黛玉横向抱起,往卧室走去。
林黛玉挣扎道:“夫君别闹,妾身还有正事要说呢!”
陆璟笑道:“为了不被夫人休弃,不管什么天大的事都要留到明天再说。”
林黛玉看他一副急切的模样,啐了一口,只得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一同回卧房,共入青纱帐。
纱橱冰簟鸳枕凉,轻解罗裳。双峰俏立隔相望,雪脂凝香。玉花园中曲回廊,清泉流淌。桃源渡口起沧浪,专缚檀郎。莽蛟龙倒海翻江,一振夫纲,二振夫纲,三振夫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