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经、田楷和严纲三人,各分一鞭。
鞭打声一过,除了严纲时常练兵,皮粗肉厚,只是闷哼了一声之外,单经和田楷都疼得发出嚎叫般的哀怨。
这疼痛,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然而,这三鞭只是开胃菜,三鞭过后,还有三鞭。
但这次全部抽在了单经的身上,程远志鞭打着单经,还不解气,嘴里骂骂咧咧,怒道:
“让你募兵,让你募兵,还想组建一支步兵?穷兵黩武,四个大字认识不?真是不知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本刺史麾下怎么就有你这种死脑筋的人呢,晦气!”
“要知道养兵千日,只能用在一时。而平时的养兵,可不容易,十户百姓才能养得起一个军兵。一支白马义从,已是吞金兽了,你竟敢还想从百姓嘴里夺食,创建多一支兵马,来剥削百姓,增加百姓的负担,看本刺史不抽死你。”
“还建不建?建?你就是贱,本刺史看,你以后也别叫单经了,改名叫作神经吧,一看你就知道有病。兵马不贵多,贵于精。少养几个军兵,百姓一整年天天能吃上肉,吃肉它不香吗?”
一鞭猛于一鞭,一鞭重过一鞭。十来鞭子下去,单经步入了关靖的后尘,已是说不出话,不成人样了,浑身直打哆嗦。
程远志鞭完单经,觉得身为刺史,最重要的就是讲究公平,不能只鞭打一个,得一碗水端平,于是拿着马鞭,抬头望了田楷一眼,冷笑地走了过去。
程远志这还没出手,田楷就跪了,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地求饶,哭道:
“刺史,末将不敢了,末将不敢再请求出兵了。官职,末将也不要了,求刺史别鞭笞末将,真要打瘫了,末将下不了床,也就下不了地,那涿郡的田地可就荒了,求刺史手下留情,就像放了一个屁,将末将给放了吧。”
田楷自小读书,虽是四书五经念不出成绩,不得已改成从军,是根红苗正的文人士子,不像单经和严纲这些武夫,真要被程远志一番毒打,皮开肉绽自然是免不了,说不定小命还会一朝呜呼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早早认怂,还能不用受皮肉之苦,田楷的那点小尊严和小面子,早就抛到云霄之外了。
可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顿鞭子的毒打,那是免不了的,是要给田楷等人长个记性的。
啪!
程远志已经很给田楷面子了,看在田楷一介文人,好歹是幽州一等一的后勤官。对于田楷,程远志打人不打脸,将鞭子抽在了田楷的左臂上面,只是一时用力过猛,鞭抽得田楷的衣服都裂开了,一道鞭痕瞬间被鲜血给染红了。
程远志一脸凶相,满腔怒火,暴躁地喝道:
“就你能?自家的田地都种完了吗?荒地开荒了吗?张嘴闭口,就是出兵攻打黄巾大军,真当出兵是儿戏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本刺史倒要看看涿郡还有多少余粮,要是没有千万石存粮,小心你田楷人头落地。”
“什么玩意儿,好好在涿郡种田屯粮,不好吗?非要想着别人的地盘,要去吃别人家的米,也不怕磕到门牙了。再说了,人家黄巾大军招你惹你啦?黄巾大军也是人,就因为你想当官,幽州就得依着你的任性出兵讨贼,给你刷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