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志看公孙纪这么不经打,心头烦躁,抬脚用力补了最后一踢,喝道:
“来人,将公孙纪给本刺史绑了,带上城墙,放入投石车,点燃冲天猴,一起送上天。”
说罢,程远志大手一挥,将校场上的人解散了,大步跑回城墙上。内应只是一个小插曲,城外还有刘虞大军虎视耽耽呢。
当程远志到了城墙,定睛往城下一看,啊,好家伙。城墙下的兵马,多得如蚂蚁,此时公孙瓒同样也领着白马义从回到涿郡城外,正与刘虞不分敌我地厮杀。
两军厮混在一起,白色的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黑色的是刘虞的汉军,快成了汤圆芝麻糊了。
程远志找了很久,总算看到了公孙瓒和刘虞两人。
公孙瓒骑着一匹白马,银槊白袍,直取刘虞,连连突进,许多前来阻挡的军兵,都被公孙瓒一槊给横扫出去。
刘虞心急如焚,刚刚下令分兵,麾下将领率领各路兵马一走,公孙瓒从天而降,带着大量的白马义从,就奔出来了。
再想收兵回军,形成防守军阵,已是迟了。再说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是清一色骑兵,如果原地布阵,那肯定就会被公孙瓒不断地蚕食,一波又一波箭雨,射到刘虞怀疑人生。
刘虞干脆就让各路大将,分兵作战,能挡住多少算多少。反正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要是停下来,近身贴战,还不如步兵呢。
“大胆老贼,吃本将一槊!竟敢率兵犯我涿郡,本将涿郡郡守公孙瓒,定取你项上人头,纳命来。”公孙瓒虽然看到了刘虞的军旗里面有‘汉’字的,但公孙瓒不信刘虞,幽州属于边陲偏远之地,汉室宗亲怎么可能会来幽州为官,况且来了也做不好,还不如一槊刺死,结果了刘虞,一了百了。
这样,幽州的地盘还是公孙瓒自己说了算,至少在涿郡,公孙瓒说一不二,谁敢有意见,直接让白马义从灭了。最主要的是刘虞来的时机太过于诡异,乌桓族的蹋顿刚被赶跑,前脚走,刘虞后脚就到了。
真当公孙瓒是三岁小孩儿呀?莫说刘虞的身份尚且验实,就算是真的,那刘虞来幽州也居心叵测。尤其是公孙瓒远远就看到了刘虞麾下的两个外族将领,乌丸出身的鲜于辅和鲜于银,公孙瓒更加断定刘虞勾结外族,前来进犯幽州。
那还说啥,提槊一刺就完事了。
刘虞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涿郡里面的藏着程远志这个眼中钉还没拔出来,眼下又来一个公孙瓒做肉中刺。
但刘虞没得选,无论是程远志,还是公孙瓒,都是乱臣贼子,都得诛之而后快。刘虞拔出宝剑,看了看身边的将领,仅仅只有阎柔一个,其他将领都率领各部属,分兵去了,不禁后悔有些托大了,脸上仍是面不改色,冷冷地反讽公孙瓒,喝道:
“逆国反贼,幽州刺史在此,不来晋见,反倒纵兵作乱。本刺史现在就替天子除了你这个不称职的涿郡郡守,斩首示众,带回京师再行定罪。给刺史上,杀了公孙瓒,赏万金,封郡守。”刘虞说完,转过头望着阎柔,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阎柔暗暗后悔,刚才为了在同僚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没有争抢着要带兵去围城,现在其他将领都跑了,自己却得独自面前公孙瓒,这公孙瓒一看就知不好惹,那一幅行头,少说也要上百两,一般的武将都没公孙瓒这个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