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怒吼,高雅郭身后忽然紫光乍现,光耀十里,灵气瞬间凝聚为一只上古紫色鸑鷟(yuèzhuó)。
“凌天舞——魔魂利爪,横扫千军!”
利爪划出无数道紫光飞向那禁制气罩,令人眼花缭乱。
“乒里乓啷”一阵急促的金属交击之声不断响起,少时,禁制气罩终于不堪承受这猛烈的攻击,开始逐渐出现道道裂痕。
高雅郭见状,嘴角微微勾起,将灵力悉数集中于鸑鷟(yuèzhuó)利爪,伸进禁制气罩破裂之处,若嗜血狂暴一般,额头、脖子处青筋暴起,双目精光怒射,硬生生从上面撕出一道口子来。
忽然“嘭”地一声震响,整个禁制气罩碎裂了,化为一团震波向四面八方冲击而去。
云婀情不自禁,拍手欢呼道:“耶,成功了!”
卢东也兴奋地赞道:“高师姐好生厉害!一剑惊鸿,凌天舞名垂宇宙!”
众人正欢呼雀跃间,忽然后门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门外,传来欧也抱怨的声音:“这该死的禁制终于破了!能听见院内说话的声音了!快开门,花儿都等得谢了,马儿都快等得饿死啦!再不开,只能拍拍马屁——走人了!”
众人哑言失笑,遂迅速开了门。
随后,崔玲柔、牛四、高雅郭、云婀、卢东五人上了马车,文傕与欧也驾车,一行人趁着夜色,迅速离开了此地,不久便消失于暮色之中。
在回洪崖客栈的路上,云婀不禁好奇地问道:“雅雅姐,你给我的那瓶药是迷药吗?”
高雅郭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迷药,是毒芹粉和曼陀罗调制的一种特殊毒药,只是毒芹粉的用量较少,不会致人死命。”
云婀有些吃惊:“啊,毒芹粉?”
“对,毒芹粉。”高雅郭点点头。
“你怎么会想到用毒芹粉呢?我还以为是迷药呢!”云婀不解地问道。
高雅郭莞尔一笑道:“前些时日,昆羽宗诸多弟子都曾被这毒芹折磨得半死,后来下山前,我便专门去寻了这毒芹来阴干磨粉,以备不时之需,没料到这会儿还真的派上用场了。说来,这招还是跟我那忠尧小师弟学的呢!”
“哦,原来是跟公子学的啊!”云婀悦然道,不过一说到忠尧,她的语气又变得沉重起来,“哎呀,就是不知道公子怎么样了,在牢里还习惯吗?”
高雅郭注视着云婀。云婀的眼神真挚,没有丝毫掩饰或矫揉造作,看得出来,她心中甚是记挂忠尧的安危。
高雅郭温柔地笑了笑,拉过云婀的手安慰道:“不用担心,小师弟才学过人,智谋无双,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今夜,我等暂且回洪崖客栈小住一晚,你明日一早设法进入大牢,将已救出牛四和崔姑娘的消息告知忠尧,看他接下来作何打算。”
“好的,雅雅姐。”云婀点了点头。
话说高雅郭一行人离去后不久,金必古和黑山五杰陆续苏醒过来,虽然察觉有异,但却个个手脚冰凉,捂着肚子感觉腹中疼痛难忍,急着抢着上茅厕。
黑山老大见金必古也往茅厕里钻,连忙在门口叫住他,禀告道:“金讼师,我们都着了道,你设的后门禁制都被破了,人也被救走了!你不去追吗?”
金必古回过头,上下打量了黑山老大一眼,弓着背,手里提着裤角和腰带,忍着腹中的剧痛,歪着嘴,眼一翻,大声说道:“你怎么不去追?!你怎么不去?!现在最要紧的是如厕,如厕!”话音刚落,又“哎哟”了一声,提着腰带抖了起来。
“可是里面只有两个木马子……”黑山老大喃喃道,腿脚有些微微发抖,好像快憋不住了。
正说着,一回头,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老三、老四也出现在了茅厕门口。四人强忍着痛苦,面面相觑,陷入了沉默,生怕一开口说话,单夹裤中就会有金汤一泻千里,臭不可闻。
可事有凑巧,物有故然。
偏偏这个时候,隔壁一书生方作了一首新词,搁笔后见窗外月色迷人,环顾左右却不见伊人相伴,心中甚是感伤,便取了竹箫步出茅庐,对月吟咏道:“自作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唱我吹箫。曲终过尽松陵路,回首烟波十四桥。今再度此曲,却无小红歌而和之!悲呼!”
吟罢,触景生情,感物思人,那书生开始吹起箫来。
夜凉如水,箫声悲凉,呜咽如泣,催人泪下。
如果读者诸君听过《青笛柔语》笛声版、《大鱼海棠》箫声版,对,就是那个感觉,只是比那个还要悲凄哀婉。
金必古一干人等,可以说要多悲催有多悲催,要多哀凄有多哀凄!
莫名其妙遭了人家的道、人被劫走不说,还中了毒、腹痛难忍,上个茅厕还得抢位,心情正是跌入谷底之际,幽怨箫声响起,恰逢其时,如此应景,这是要人哭,还是要人死,还是要人怒呢?本身遭遇已经够倒霉的了,还来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