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来是聚八仙,难怪你这么欣喜若狂。”忠尧笑着叹了口气,又说道,“只是这聚八仙花期应在四五月春夏之际,这里的琼花为何会在二月绽放呢?”
子翃一挥手说道:“嗨,这有什么好想的!花为卿,我为君,卿为君来,自然花开!”
忠尧轻叹一口气,驳道:“唉,歪理!春犹浅、琼花盛,师兄可知这琼花外围的花朵是一种不孕花,专门负责吸引虫类,不能结果;只有中间的小花方可繁育,能结出漂亮的小红果?”
“呃?”子翃微微一怔,不过脑子一转,旋又笑道,“一个负责貌美如花,一个负责赚钱传家,绝配嘛!你若盛开,蝴蝶旋至,你若精彩,清风自来!”
忠尧微笑着不再理会,抬眼一瞥,不经意间发现前方不远处江边有一个八角形的飞檐穹顶,八根朱漆廊柱环绕,亭中立了一块碑,岸畔垂柳依依,随风摇曳,晃动着人的思绪,似在诉说着一段鲜为人知的凄婉往事。
亭边竟有好大一片琼花林,绵延数里,苍遒有力的树干枝繁叶茂,蓬松的树冠上点缀着一朵朵洁白如玉的琼花,花团锦簇,清风摇曳,宛若只只玉蝶翩翩起舞,风姿绰约,爽人心目。
忠尧不由惊叹道:“何年创此琼花台,不见琼花此观开。千载名花应有尽,寻花还上旧花台!”话音未落,纵身跃了过去。
与此同时,子翃也看见了那片琼花之海,他二话不说,一个飞身便追了上去。
黎诗一回头,发现忠尧和子翃都飞身离去,刚喊了一句:“哎,你们去哪儿……”话还未说完,便突然被眼前的一片花海震撼住了:“哇——”
旋即面含微笑,大声说道:“敢问扬州春几许?小园琼枝玉蕊新。我来也!”说罢,也提气纵身飞了过去。
黎诗和子翃前后脚刚落地,见忠尧已席地盘腿而坐,气运八脉,漫天花瓣飞舞,双掌交叠于丹田处,全身笼罩在涌动的靛青色灵气中,气晕中闪烁着点点木青色的灵星,随着四周灵气不断汇聚为万千条缕分明的灵气游丝,经眉心吸入,靛青色的灵气逐渐变成了生机盎然般的艾青色。
黎诗和子翃未敢上前打扰,转身环顾四下,为其护法。
半晌,忠尧睁开眼睛,周身灵力猛然向上一冲,觉得浑身畅快淋漓,站了起来,面如春风,眼带笑意。
黎诗见状,欣然说道:“忠尧哥哥,恭喜贺喜,你的修为又有精进了!”
忠尧说道:“传说隋炀帝杨广喜琼花,多次下扬州就为一睹琼花芳容,其妹恨其无道,化作琼花棒责打其人,杨广盛怒之下砍倒琼花树,而在他死后琼花又重新开放,王世充则因画出了琼花图而受隋炀帝赏识,平步青云。
但我真没想到此地琼花竟然还是‘聚灵之花’。
风水宝地,聚天地日月之精华,能以甲木心诀炼化之,若再日日勤加修炼,想来中天境之巅也指日可待了。”
黎诗扬起头,声音洋洋盈耳:“看来这琼花还是忠尧哥哥的福运之花啊。说起这琼花,还有一番来历。琼花亦作‘琼华’,‘华’即是‘花’,所谓琼者,美玉也。
相传汉代有一位道姑蕃来扬州,将一块白玉埋在地里,顷刻间长出一棵仙树,树上的花洁白如玉,道姑走后,人们在此建了一座道观,取名蕃观,又因种玉得花,故而将此花称为琼花。此地琼花聚灵,想来也是因缘巧合吧!”
子翃催促道:“师弟既已炼化此地灵气,我们快走吧,肚子都快饿瘪了!瓜洲镇已经不远了!”
忠尧和黎诗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三人遂快步向瓜洲镇方向赶去。大约又过了一盏茶工夫,瓜洲镇已遥遥在望,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也开始多了起来。
瓜洲重镇奢繁静华,柳树含烟,小桥如画,天青色云烟空濛,炊烟袅袅万户人家,十里清香玉树琼花。
入了瓜洲镇,但见石板路青瓦屋,街铺林立,人流如织,早点铺子比比皆是,许多食客正坐在棚下吃着点心、面条,或是包子。
三人见一面摊生意红火,有人在吆喝:“阳春白雪,十文一碗!”便凑上去一看,原来是阳春面。
子翃目不转睛地盯着刚端给食客的一碗阳春面,根根利爽,淡酱色面汤清澈见底,汤上浮着大大小小金色的油花和翠绿色碎蒜花,老远就漂来阵阵香味,混杂着一股猪油香,不禁馋涎欲滴,连咽口水。
“要不就吃这阳春面?”忠尧提议道。
黎诗看了看光光的面条上只撒了些蒜花葱花,又瞥了一眼旁边的魁春趣茶坊,说道:“听闻扬州早茶颇为有名,既途经此地,岂有错过之理?”说罢,径自大踏步往魁春趣茶坊而去。
子翃一拍手:“是啊,我怎么就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