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那便深谢婆婆盛意了!”黎诗拱手行礼道。
未几,曹婆婆手脚麻利地将糕饼一一包好,一算才二百文钱,黎诗执意付了半两碎银,而后出了门,拎着几包桂花牛皮糖、花糕、豆糕、菊花饼,欢欢喜喜回魁春趣茶坊去了。
不料,入了魁春趣茶坊,竟然原先的桌前空无一人,不但忠尧不在,子翃师兄也未归来。黎诗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感到有些纳闷,便拦下一名店小二仔细询问了情况,方才得知二人是去了品香楼,于是问了路,出了门,往品香楼而去。
话说忠尧和子翃一前一后跃出了倚翠阁后,也正往魁春趣茶坊赶去,不想在半路与黎诗不期而遇。
见忠尧和子翃二人平安归来,黎诗迎上前去,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可算回来了!怎么去方便一下要这么久?”
忠尧担心倚翠阁的人发觉有异后,会遣人来追,便上前低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出镇再说。”
黎诗一头雾水,不知何故,但还是点了点头,随二人疾步出了瓜洲镇。
一出瓜洲镇,见四下无人,三人即刻施展身法,几起几落,向前疾奔而去。大约过了两盏茶工夫,三人飘身落于一岔路口,环顾左右,但见古道阴阴,芳草萋萋,竹林夹道散疏影,绿树成荫锁青壁,四周很安静,没有一个人,不远处还有一株巨大的古槐树苍翠挺拔,便径直奔了过去。
到了树后,三人停下小憩。子翃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关于自己差点把持不住的那段,肯定就是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啦。
听了子翃绘声绘色的叙述,黎诗捧腹不禁咯咯大笑:“师兄,老实交代,有了美色,你是不是就把我们抛诸九霄云外,忘得一干二净了?”
子翃大义凛然,振振有词地辩解道:“哪有啊!你师兄我只不过是中了小人的奸计,事后想来那香和酒定是有些问题!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师弟他都知道了的。
我看那个姓樊的如此狐媚,还不要钱,还倒贴,这其中必然有诈!幕后一定有黑手!
唉,苍天啊!如此,不知道其将来还要祸害多少人呢!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不如,上苍就把这苦难降到我一个人的身上,所有的痛苦让我一个人来承受和背负,让我一个人,来收拾她吧!但凡她有害人之心,我必一剑把她咔嚓了,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哟,现在口口声声,说的那么义正辞严,还叫人家‘姓樊的’,好生见外啊;只怕旁人不在的时候,不是这么叫的吧?”黎诗哂笑道,开始模仿子翃的样子呼唤起来,“樊姑娘,樊姑娘,噢,不,应该是菲菲,菲菲,小菲菲……”
黎诗在一旁无所顾忌地插科打诨,子翃却莫可奈何,只能气得干瞪眼。
两人还想斗嘴说些什么,一扭头,却发现忠尧神色肃然,似乎正在竖耳聆听着什么。他脸色微微一变,忽然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嘘——,有人来了!”
子翃心里“咯噔”了一下,眉头拧了拧,一抬眼,望见远处有人驾着一辆马车正疾驰而来。三人迅速蹲下,连忙藏至路边一丛黄金竹之后。
未几,马车行至岔路口停下,却不知在等待何人。
忠尧望着那辆马车,幽幽说道:“这个人是倚翠阁的人,我进倚翠阁时正巧看见他在张罗招呼客人。”
子翃和黎诗闻言,不由心里一沉。
须臾,又有一辆马车从另一个方向驶来,车前车后共有四名倭人相随,其中两人,竟然是与海贼一起袭击过金乌镇的不三与不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