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圆胖脸的富家子弟对金冠少年说道:“窦家大少,你说今天巧不巧?一出门竟然就遇见了这谢家小娘子,看来这还真是缘分哪!”
金冠少年面色一喜,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桃花运来了,真是门都挡不住啊!”说罢,二人相视狂笑。
谢淑芸一脸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喝斥道:“窦琏,你们别太过分了!你们要是敢当众羞辱于我,我回去后必定告诉我爹!”
金冠少年窦琏装出一副很吃惊、很惊惧的样子:“喔,好怕好怕,好怕怕!官人不要啊!”旋即又哈哈大笑,冷哼道:“哟哟哟,啧啧啧,告诉你爹?哼,哼哼!谢丞那老家伙都已经被罢官了,以为还是朝廷御史啊,哈哈哈!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你当我还怕他不成!
如今,你家道中落,也别再耍什么官宦之家的威风!瞧瞧,今日出门竟连一个随侍的婢女都没了,呵呵,我要想弄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谢淑芸感受到窦琏挑衅的目光,心中不寒而栗。
那圆胖脸的富家子弟捋了捋袖子,发出一阵奸笑,仔细打量了这谢淑芸,又盯着她胸前看了看,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他开始附庸风雅,效仿文人雅士,吟道:“佳人笑,君心到。清江之水,浪花涛涛;轻舟如叶,双桨摇摇;君子似莲,佳人窈窕。清江之水,细雨潇潇;落花如雪,衣袂飘飘;君子似兰,佳人娇俏。清江之水,薄雾渺渺;冷月如珏,炊烟袅袅;君子似仙,佳人倩巧。”
窦琏听罢,也趁机说道:“吾等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不如,我们来一起玩个小游戏,一道来猜猜谢淑芸胸前长有几颗痦(wù)子,可好?”
“好是好,可是猜了以后,如何验证呢?”圆胖脸的富家子弟无奈地说道。
“这有何难?当众扒开她衣服来瞧瞧不就知道了?”那窦琏满不在乎地说道,双手一摊。
“好主意!”圆胖脸的富家子弟大喜过望,拊掌道。
话音甫落,二人又仰天大笑。
“你们……你们这两个禽兽、畜生!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谢淑芸又气又急,下颌微微颤动着,鼻翼翕动,眼眶中泪光闪动。
周围围观众人神色各异,只道是看乐子,慑于对方的权势,竟无一人挺身而出。谢淑芸目光扫视左右,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以及深深的失望。
“王法?”那圆胖脸的富家子弟忽然神色一敛,不屑一顾地说道,“你跟我讲王法?在渝州,我就是王法!”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陡然高了许多,一副霸气十足的模样:“再说了,今日扒了你衣服又如何,我明日派人上门提亲就是了,许你做个小妾,伺候本大爷!以后有什么事还不是本大爷说了算!”言讫,转过头来,得意洋洋地问道:“窦家大少,你说是吗?”
“是啊,是啊!”窦琏忙不迭回应道。
谢淑芸眼帘轻轻合了一下,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淌了下来:“你们想得美!我谢淑芸宁鸣而死,不默而生!汝等胆敢胡来,我便与你们拼了!”
“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要跟我们,拼了?我们这么多人,一人按手,一人按腿,四人足矣,她还怎么拼啊?还不得乖乖……”窦琏露出一脸坏笑,越说越离谱,可不学无术的他说着说着就忘了词儿,想不起来该如何形容。
“那叫情趣,情趣!噢哈哈哈!”一旁的圆胖脸富家子弟连忙结果话头附和道,身后的七八名仆从也顿时起哄,肆无忌惮奸笑着。
人群中的黎诗实在不忍继续看那谢淑芸受辱,愤怒不已,暗中运气灵力,右手一扇,啪!正在肆意坏笑的窦琏莫名其妙挨了一记耳光,顿时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半晌,他才捂着脸反应过来,左右扫视,怒不可遏地吼道:“哪个王八蛋敢打老子?!”
围观众人什么也没看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逼,直到窦琏大声怒吼才反应过来,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哄笑。
“笑!我看谁还敢笑!”窦琏捂住脸,恶狠狠地指着围观的人群,一帮家仆也跟着骂骂咧咧,威吓众人。
此时,围观人群忽然从中让开一条路,黎诗穿过人群走了上去,忠尧、子翃和崔玲柔紧随其后。
“我就笑,怎么了?有本事,来打我呀?”黎诗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扫了窦琏等人一眼,把脸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