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这金必古尚不知晓牛四的妻儿已被云婀救出,若是知道的话,估计又得气得吐血了。
因为牛四和崔玲柔轻轻松松被人救走一事,他已经被拿都员外狠狠地臭骂了一顿,这是他作为水家门客七年来第一次失手。
第一次失手就被人整的这么惨,颜面扫地,以后在水家还怎么混?
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必须得狠狠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让自己吃尽了苦头的臭小子才行。
金必古一路奔去,中途若是遇见牛四和崔氏,倒还有截下的机会,可他去晚了,没有赶上。不过,他却在铜街半路上碰到已无罪释放、恢复了自由身的忠尧一行数人。
远远地,金必古一眼就认出了牛四和忠尧,数了数对方人数,发现竟有七个之多。
敌众我寡,怎么办?
他稍微迟疑了一下,沉思起来。可仔细想了想,对手不过就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辈而已,有何可惧?自己在用毒方面的天赋异禀,极为擅长,敌虽众,乃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况且,自己与黑山五杰之间还有约定的紧急联络方式——震空霹雳子,可以火速召唤他们前来助阵。
想罢,他便不再犹豫,甩手朝天上扔了两枚震空霹雳子。两声凌空炸响后,空中绿烟如云,金讼师面上露出得意的阴笑,而后昂首挺胸迎上去,一伸手拦住了忠尧七人的去路。
牛四见到金必古吓得连忙往后一退,神色显得有些惊慌。子翃看在眼里,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轻蔑地瞟了金必古一眼,凑在牛四耳边低声说道:“别怕!我们人多……”
那牛四听了子翃的话,想想觉得也对,对面金必古仅有一人,自己这边有七个人呢,怕他作甚?便“哦”了一声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忠尧环顾左右,见金必古孤身一人,故作惊讶地问道:“这位是……”
欧也立即上前,笑嘻嘻地接过话茬说道:“如厕大王。”
金必古闻言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鼻中冷哼数声:“果然是你们干的好事!”他瞥了一眼忠尧身后的牛四和崔玲柔,又恶狠狠地说道:“哼,哼哼!臭小子,胆敢戏耍本大爷!这牛四和崔氏果然是被你们救走的!无知小儿竟敢在本大爷酒菜里下毒,真是卑鄙无耻!下流龌龊!”
听了金必古的怒骂,忠尧并未动怒,反倒神色自若,故作一惊,揶揄道:“哦,若说卑鄙无耻,吾辈后起之秀,又怎及得上金讼师一二呢?金讼师铁心厚颜,不知廉耻为何物,脸皮堪比渝州加固后的城墙,晚辈望尘莫及,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啊!哈哈!”
“你这什么狗屁讼师,分明就是个讼棍!睁眼说瞎话,栽赃陷害,厚颜无耻!”黎诗气愤不过,也大声怒骂起来。
“牙尖嘴利,不知所谓!废话少说,我就这送你们去见阎王!受死吧!”话音甫落,金必古突然瞪大了眼睛,目露凶光,双手若爪,从肩井处生出许多绿丝不断向手臂蔓延环绕,双手中间出现一团紫黑色的毒烟正不断膨胀,越来越大,其中绿幽幽的毒星旋绕漂浮,忽明忽暗。
周围的行人和摊贩见状,知道要出事了,有的吓得惊叫道:“啊,好可怕!”有的大喊:“要出事了,快跑!”
其余人一听,有个别胆大的踮起脚尖张望了一下,望风而逃;胆小的,则连头也不曾回一下,仓皇而逃。
有的人躲进了小巷,有的人直接跑到临近的店铺里躲了起来,随后“嘭”地一声将门牢牢地关了起来,有的人转身拔腿就跑,一阵风似的向前冲刺。眨眼之间,街上的人就跑了个精光,原本熙熙攘攘的大街顿时变得人迹全无、空空荡荡。
高雅郭正欲上前迎敌,却被忠尧伸手拦住。
忠尧正色道:“雅雅姐,你上次强行使用凌天舞后经脉受损,已经耗损了不少灵力,这次就让我来吧!”言讫,对左右的欧也和子翃说道:“劳烦二位师兄警戒四周,保护好其他人。”又嘱咐黎诗:“你自己小心。”
黎诗点了点头。
金必古蓄势凝力,猛地双掌朝前用力一推,手中的紫黑色毒烟光球即刻激射而出,一阵浓密的毒气从他体内喷涌相继,连同先前的紫黑色毒烟光球一同化作一条巨大的毒蛇,呼啸着向忠尧等人奔袭而去。
那毒蛇张开大嘴,露出四颗锐利的毒牙,一眨眼便将忠尧众人全部吞噬。
没想到自己轻轻松松,一招得手,金必古怔了怔,随即仰天大笑:“哈哈哈——,无知小辈还敢在本大爷面前托大!殊不知,凡是中了我这‘蛇蝎毒烟’的人很快就会皮肤溃烂而亡,哪怕只是粘上一丁点也会痛不欲生……”
紫黑色毒烟渐渐散去,中间隐隐露出一个冰雪笼罩的禁制气罩。
一个声音从笼罩的毒烟中传来,却正是忠尧的声音:“哎,我说,金毒棍,你就这点本事?挠痒痒呢?本公子本来想试探试探你,姑且先让你一招,可没想到你的实力如此弱鸡,那不如就让你三招吧!”忠尧说着长叹一声,手轻轻一抬,瞬时风起,一道龙卷风环绕在禁制气罩周围,将笼罩在四周的紫黑色毒烟很快吹得干干净净。
金必古面色微变,心中暗想:“黑衣老大怎么还没到?不会是遇到什么硬茬了吧……”但表面却不动声色,沉声喝道:“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臭小子,能接下我这一招还安然无恙的,你是第一个,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有两下子。不过若说要让我三招,如此大言不惭,你……可不许耍赖,别后悔哟!”
忠尧忍不住笑出声来,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说道:“不耍赖,不耍赖!对付你,本公子还用不着耍赖。”言下之意,就是对付修为更高的人可以伺机耍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