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尧挺直了胸,淡淡地说道:“确实难以置信,甚至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看来师尊她老人家说的保命时刻用这招果然没错,不过我也是第一次放大招,可能用得还不得要领,还有就是我担心全力以赴会殃及无辜,砸坏些花花草草不太好,所以刚刚那招九天落日只用了四成功力。”
“你、你说什么?刚才那招就是九天落日?昆羽宗的九天落日?!”九天翼宿星君瞪大了眼睛,惊呼道。
“呃?”忠尧完全没有料到九天翼宿星君会如此震惊,不以为然地说道,“对啊,就是昆羽宗的九天落日。哦,你也听说过?”
“昆羽宗蓝楚漓是你什么人?”九天翼宿星君有些惊惧地问道。
“哦,你认识家师?”忠尧不假思索地反问道。
“呃呃,曾有耳闻,不过不、不太熟。”九天翼宿星君违心地说道,底气明显不足,眼神中光黯淡了下去。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十多年前的一桩往事。
他那时初出茅庐不久,刚在江湖上闯荡出一点名气,便四处下发战帖挑战,后来就被一名不见经传的女子打得落荒而逃,那个女子的名字就叫蓝楚漓。
后来等自己修为更上一层楼,又专程去挑战,却未曾想仍旧败于蓝楚漓之手,还被当众狠狠羞辱了一番,从此远遁西南。从此以后,蓝楚漓和昆羽宗的名字就像一个噩梦一般,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挥之不去。
趁着九天翼宿星君答话和陷入沉思之时,忠尧负于身后的左手终于召唤出了那个青色的小瓷瓶,他拇指用力一弹,瓶口的木塞悄悄打开了。
随后,忠尧指了指九天翼宿星君头顶,说道:“天上还有三个火球马上就要坠落了,你可要当心。”
九天翼宿星君抬头瞟了一眼,笑道:“小子,你这么提醒我没有意义,正如你所说,这火球你只用了四成功力,连这个千丝魔蛛障都砸不开呢,又岂能、岂能……”
话音未落,九天翼宿星君忽然发觉自己浑身有些酸软无力,脚下的灵力越来越弱,地上以符文纹路通向千丝魔蛛障的灵力亮了数下,终于黯淡了下去。
“没有了灵力加持的千丝魔蛛障还能经得起九天落日的冲击吗?”忠尧心中暗想,不仅面色一喜。
九天翼宿星君有些站立不稳,一边努力控制住身体,一边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忠尧呵呵一笑,说道:“没什么呀,酥香软骨散而已。现在这千丝魔蛛障没有了你的灵力加持,还能抵挡住多大的攻击呢?”
“不简单,你、你竟然看出门道来了……”九天翼宿星君叹了一口气,说道,“可为什么酥香软骨散对你没、没用?”
“因为施展九天落日之后,我趁机先吃了一粒解药啊!你若是这么摇晃的话,火球砸不中怎么办?”忠尧嬉笑道,语罢快速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以念力写了两道千斤坠神符,二阳指连续指向九天翼宿星君的双腿,点了点,两道千斤坠神符倏忽一下飞了过去,贴在了他脚上。
这下,九天翼宿星君倒是“站稳”了。
可忠尧高举起右手,二阳指指向天空,再指向九天翼宿星君头顶,天空中悬浮的最后三枚红日火球顿时依次落下。
嘭!嘭!
在前两枚火球的连续轰击之下,千丝魔蛛障终于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最后一枚火球直直落下,不偏不倚,恰巧砸中九天翼宿星君。
轰!
又是一声巨响,九天翼宿星君被炸得衣衫褴褛,须发生烟,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主人!”那虬髯大汉袁朗见状,大喊大叫,立刻冲上前来抢人。却不料他刚跑没两步,忠尧手指轻轻一抬,地上便生出几根细长的藤蔓来,绊了他一跤,摔了个狗啃泥。
不过,袁朗毕竟是小天境元使,动作也算敏捷,一摔在地,立马翻身跃起。
但他没有料到的是,刚一直起身,就骤然发现有数支冰刺悬浮在他自身周围,伺机待射。
他愣了愣,只得呆立在原地,不敢妄动。
忠尧叹了一口气,说道:“看你还算忠心,且饶你一命。你家主人受了些轻伤,并无性命之忧,你且带他回去好好静养吧!”说罢,一挥手,收了藤蔓、冰刺,解了千斤坠神符。
袁朗有些意外,望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九天翼宿星君,疑惑地问道:“你……不杀我?”
忠尧呵呵一笑:“我与你们并无深仇大恨,为何要赶尽杀绝?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可是刚刚家主还想置你于死地,你难道就不忌恨吗?”袁朗又问。
“他方才的确一度动了杀机,可这不是功败垂成了么?”忠尧呵呵一笑,话锋一转,道,“你还不走,难道是等着我改主意?我可是很善变的哟!”
“哦!”袁朗如梦初醒,这才确认忠尧是真的有意放自己一马,要赶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