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显是在嘲笑他,他既不宫寒,也没来例假,却上赶着喝这些女儿家的汤药。
镜辞哪儿听不出来他话里的讥讽,驳道:“大夫的职责是治病,让病人乖乖喝下要也是其任务之一。”
风化硝亲手熬的药,自然知道药味如何,他研究药物将近两千年,早已练就凭味识药的本领。
镜辞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他虽高冷但不傻,怎能听不出镜辞的言下之意是在让他把药配的好喝些。
风化硝颖悟绝人,常能闻弦歌而知雅意,他重新配了一张方子,原有的药物不变,只在里头多加了一味蔗糖。
又过了三刻钟,新煎出来的药闻起来与之前无差,喝起来却多了几分甘甜。
镜辞率先尝了一口,的确比之前柔和。
江楼楼在镜辞的劝说下,终于鼓起勇气尝了一口,果然不是很苦,甚至咽下去之后舌喉间还留有淡淡的甜。
她捧起药碗,趁热一饮而尽。
大半碗汤药见底,镜辞变幻出一条毯子覆她身上,让她继续歇息。
风化硝见状,又冒出了先前的讥言讥语:“尊上几时变得这么会关心人。”
“我向来仁慈。”
风化硝无言,毕竟他说的是实话。
镜辞的确心软,与属下也好相处,即便他的地位无人能及,可终究没有人间帝王那番不可一世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