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也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了,算了!我还是闭嘴吧!
我的汤喝完了,周琅的药也喝完了,正替他擦嘴呢,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腕,嘴角略带一抹得意,挑衅的说道:“你的作用就和这也差不多!无论你和小蔚睡几年,都不会有子嗣!”
“哼~说得好像你能有子嗣似的。”花解语嗤之以鼻的甩下这句话就返身而去,还没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上下扫视着周琅,最后眼神停在了他的小腹之下,杏眼微眯,轻蔑一笑:“你在我眼里还不如这只阉鸡,这玩意儿起码还能炖汤,而你呢?一无是处。”
我知道她这是在讥讽周琅结婚三年,娶妾八位却没有一个有喜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一个怀孕的汪氏,却又是个给他戴绿帽的,我心里一急冲口而出:“他的身体很好,迟早都会有的,或许是饮食不当,才使那些……。”一语未毕,就看见花解语的眼神就好似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我急忙辩解道:“那什么,我是看脉象得知的,不是……没有……我真的是通过脉象得知的。”正急得面红耳赤,忽瞧见周琅眉眼噙笑的盯着我。
他无力的“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我轻轻的喊了他几声,他也不应了,好似又睡过去了,鼻翼两侧密密麻麻的渗出许多细小的汗珠。
花解语看着我焦急的样子说道:“没事,身子太虚,出汗是正常的,多休养就好了。”
周琅睡得很浅,每隔一刻钟便会惊醒一次,每次惊醒后,我都要像哄小孩儿一样哄着,他才会安静下来重新睡去。
花解语虽然很不高兴,却也无可奈何,便坐在床沿下跟我东一句西一句的聊天解闷,可是每当我问她为什么要把我打昏的事情,她就装傻说什么也不知道,问到后来我也烦了,就不再问了。
我们都望着对方大眼瞪小眼的发呆,忽然想起之前带周琅来的时候,这屋里明明有一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但是今日进来却一点踪迹也没有了,便问道:“语姑娘,那日的大木桶是做什么的。”
花解语说:“热敷、消毒、洗澡。”我点头长长的“哦~”了一声又问道:“孟婆这个换脸术怎么这么快就换好了?”她只干脆利落的“嗯”了一声便不肯多说了。
我说:“这梁公子可真厉害!这天都快黑了,算起来应该打了两天两夜了吧!他们要什么时候才会停手啊。”
花解语站起身来,慵懒的撑了个懒腰,“你们的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清醒了,他就会停手了。”她顿了顿,冷笑一声:“不过,梁倾的耐心快被耗尽了!”
她这一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耐心耗尽了会怎样?”她转过头说:“你见过地狱的阴司吗?”
我想了想,点头说道:”见过。”又补充道:“就在刚才!我还看见她对我笑了。”
花解语微微一愣,随即便莞尔一笑话锋一转说道:“你真的喜欢他?”
我怔了怔,望着周琅说道:“不论我喜不喜欢他,我都是他的正妻,是他名动天下盛娶的太子正妃。”
花解语意味深长的望着我说:“你开心就好!”转过头又说:“梁倾若不是为了你们的太子殿下为了拖延时间,以他那地狱阴司的性子,早就分出胜负了,现在是耐着性子,在小打小闹的陪他玩呢!但是呢,人总有玩累的时候,等他玩累了,或许……就会忍不住出手,说不定就会,杀了他。”
我说:“那怎么行?薛栋带着战功回来的,如果这个时候被杀,太子必定被废!又何苦救他这一场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花解语的意思我明白,薛栋原是奉了假太子的名义来抓我们的,薛栋正好趁此机会除掉我,好将他的亲妹妹扶正,有了这个鸡毛令箭,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舍弃的,现唯有周琅亲自说明,估计他才肯退。
可是周琅现在的样子,不要说站起来了,就连说话都费劲,薛栋看见了肯定会更加疑心,说不定又会生出其他事端,早知道应该威胁那个阿南再假装太子叫薛栋撤军,然后再杀了他的。
“砰~”的一声,一个茶杯从我眼前径直飞向砸向窗户,窗外一个黑影应声倒地,麻溜的起身跑了,花解语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将窗牖轻轻的推开了一条缝隙,恨恨的说:“薛贼的狗假扮成暗影摸过来了,那些暗影卫没有梁倾的指挥,顾不过来,让这些人钻了空子,看来~得让梁倾尽早结束才行。”
这屋内能动的活物除了我就是花解语,可是我不会武功,而这茶桌离那窗户最少得有两米的距离,她却能发现外面有人并且用茶杯精准无误的砸过去,我记得上次在桃花坞遇刺的时候,她明明也是不会武功的,否则不会和我慌不择乱的逃跑。
我瞠目结舌的瞧着她,想问又不敢问。
花解语在窗户边上观察了半响才回过头,她刚一开口,周琅就醒了,“先回府,我知道你们有办法。”我急忙追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