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的事儿,谢婉还能忍一忍,但陈太后拿着谢临的事儿来说,谢婉就忍不了了。
她按下了要出声的李彧,看着陈太后淡淡开口道:“谢临住在宫中,确实是臣妾的私心,毕竟谢临年岁太小,将他独自一人留在侯府,臣妾确实没法放心。此事也是经过陛下同意的。”
“谢临住在交泰殿,若非传召不会踏入后宫半步,平日里生活学习,也都在是交泰殿,并不会影响到旁人,至于母后提及的婚事,其实只是辛太妃随口一说罢了,臣妾与她并未交换过信物,更没有定下盟约,充其量只是闺中密友之间的说笑。”
陈太后闻言冷哼一声:“说笑?只怕是你有野心不好明说,只能通过说笑来掩饰罢了。”
谢婉闻言面上神色终于还是冷了下来。
她看着陈太后道:“人心都是肉长的,臣妾早在侯府的时候便同母后说过,您对陛下有养育之恩,对臣妾却没有。臣妾秉持孝道好生同母后解释,母后若是执意不听,那不解释也罢。”
“再说句实话,母后可能不爱听。不管臣妾与陛下将来如何,谢临都是侯爷,即便将来无权无势,配一个公主也绰绰有余!先皇已逝,辛家式微,这门亲事若是真的能成,占便宜的可不是臣妾。”
陈太后闻言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视着她道:“谢婉!你未免太过猖狂!贤儿的血脉,难不成还配不上一个谢临?!”
谢婉也站起了身,迎上她的目光道:“臣妾一直将母后当成婆婆来孝敬,可母后却似乎没有将臣妾当成儿媳。母后说臣妾猖狂,可臣妾却觉得,正是因为臣妾不够猖狂,才有了今日母后对臣妾的发难。”
“往后,臣妾不会再来同母后请安,母后也不必请臣妾过来用膳,这膳食臣妾消化不了!”
说完这话,谢婉转身便走。
陈太后朝她吼道:“站住!”
谢婉停都未停,直接朝外走去。
陈太后气到手抖,朝周遭吼道:“来人!给哀家拦住她!”
如诗和如画立刻上前一步,挡在谢婉身前,为谢婉开路。
她们二人面上带着冷色,杀气四溢,慈宁宫的宫人压根不敢上前。
“你们!你们是要气死哀家!”陈太后捂着胸口,朝李彧看了过去:“李彧!你就容忍她这么欺负哀家不成?!”
早在谢婉转身的时候,李彧便已经起了身,他看着陈太后道:“母后既然喜爱礼佛,为何不一直礼下去?”
说完这话,他从陈太后身上移开目光,也转身走了。
陈太后看着他与谢婉离去的背影,一口气梗在了胸口:“你……你这个不孝……”
忽然,她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嬷嬷一把扶住她,惊呼道:“娘娘!娘娘!快宣太医!”
李彧皱眉回头,看着晕倒的陈太后,抿唇不语。
到了门口的谢婉自然也听见了动静,她朝李彧道:“我先回去了,你陪着她吧,终究她是你的母后。”
李彧闻言收回目光,抬脚来到她身边淡淡道:“不必,朕不是太医,陪着也是无用。心病还需心药医,母后若是一直钻牛角尖,谁陪着也无用。愚孝只会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