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今儿个大年初一,谢婉与李彧该去慈宁宫拜年。
但因着醒的太早,又折腾了好一会儿,谢婉便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李彧一个人去的慈宁宫。
陈太后瞧见只有他一个人,脸色顿时黑了,她冷声道:“这就是身为皇后的规矩?!就算她不将哀家放在眼里,最起码的孝字也该记得吧?!”
李彧闻言淡淡道:“以往她每日早起来向母后请安,母后都未曾见她一面,既然如此又何必折腾。母后不心疼她,朕心疼。”
陈太后冷哼一声:“行!从前是哀家错了,从今往后,哀家不会再避而不见!让她来,现在就来!”
李彧皱了皱眉:“母后当真要如此折腾她,也折腾自己?”
陈太后气笑了:“怎么?哀家不见她,是哀家的错,哀家见她了,又是哀家折腾她了?哀家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顺了你们的意?!”
李彧没有说话,只深深的看着她。
陈太后冷声对一旁的嬷嬷道:“去,去请皇后过来,若是她不来,哀家给她请安去!”
这话委实说的有些严重了。
嬷嬷看了李彧一眼,见他没有阻拦,这才应了一声是,匆匆走了。
李彧看着陈太后,冷声开口道:“都退下!”
宫人们闻言立刻鱼贯而出,关上了门。
整个慈宁宫大殿,就剩下了李彧与陈太后二人,陈太后看着他,冷声道:“怎么,你还要威胁哀家,要将哀家送走不成?!”
李彧没有说话。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到陈太后面前,一撩衣摆,跪在了她的面前。
陈太后双目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是皇帝!”
“在母后面前,朕只是儿子。”
李彧看着沉声道:“母后,儿臣这一生只会有谢婉一人,儿臣爱她,宠她,信她,珍惜她甚是胜过自己。谢婉性子刚烈,又有才能,当初坐上这个位置之前,儿臣便向她允诺过,定不会让她失望。”
“于旁人而言,皇后之位是恩赐是荣耀,可于她而言,确是牢笼是拘束,她虽然没有明言,可在朕被逼着坐在这个位置上时,她是考虑过与朕和离的。”
“她敢!”陈太后怒声道:“她怎么敢……”
“她敢的。”
李彧打断了她的话,自嘲的笑了笑:“母后您到现在都不明白,不是她离不开儿臣,而是儿臣离不开她。从一开始,就是儿臣离不开她。”
“她在式微之时,选择了儿臣,但儿臣从来都不是她唯一的选择。母后您知道么?韩璟喜欢她,孙煊对她欣赏有佳,四弟也爱慕于她,只要她愿意,她完全可以选择旁人。”
“母后您信不信,只要朕与她和离,只要她点头,四弟便会毫不犹豫的求娶,从今往后宠着她纵着她,给她朕给不了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