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不开心了,哄着她说话的人一抓一大把。
“让我猜猜,可是你那儿媳又不省心了?”同她年纪相当的老夫人说话就轻松多了,以老姐妹聊天的口吻揭开话题,接下来大家七嘴八舌的附和道,话门子便打开了。
姜舒窈可谓是京中风云人物,耍着手段嫁了谢珣以后,丝毫没有“安分”的苗头,反而越演越厉,码头开市肆、打造小吃街、早食市肆,听起来就让人咋舌。
好好的一个高门主母,为何要身上沾上铜臭味?
正当大家等着看她笑话时,人家不仅没有如她们所想那般失败,反而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连自家夫君儿子也念叨着林家的吃食,时不时下值后绕路过去买点吃食回来。
“听说她时常往那小吃街抛头『露』面呢。”
“你可说呢,她母亲不就是那个『性』子吗?不过当年林家那群没皮没脸的族人要占了林家的家业,襄阳伯夫人跳出来撑住家业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林家如此富裕,光吃着娘家的老本她就几辈子都花不完了,何至于继续敛财?”
“是啊,这种儿媳『妇』儿真不省心,听说不仅去小吃街逛过,码头也去过呢,真是不懂规矩!”
一群人议论纷纷的,老夫人脸越来越黑。
“嘭”地一声,她将茶盏摔在桌面上。
刚才还七嘴八舌说姜舒窈闲话的人才意识到自己拍错了马屁,连忙垂头,生怕惹了老夫人的嫌。
“好一个不懂规矩,原来你们口里的规矩是用来压别人的,而不是用来约束自身的。”她的目光扫过谁,谁就一抖。
若是此时被她点名道姓说没规矩了,话一传出去,她们女儿近些年议亲都会难了。
幸好老夫人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她冷淡地说了几句后便以身子不爽利为由离府,留下一群人坐在屋内暗自咬牙,生怕有人传出她们嚼舌根惹恼了容老夫人的话柄。
老夫人离府以后并未马上回谢国公府。
这些日子她心头憋闷,出来透透气儿也是好的。
她吩咐车夫绕着河畔转了一圈,最后干脆下了马车,在河边吹风透气。
“你说,她们说的可有道理?”老夫人问嬷嬷。
嬷嬷连忙躬身:“老夫人,您可别往心里去,都是一群没规矩的长舌『妇』罢了。”
老夫人笑了一声,脸上神情更难看了些:“我往心里去个什么劲儿,我难道不是和她们想的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