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怎么样?”
郁蔓蔓被陶越带着,一连看了两处房子,新看的这个在城东,小复式楼,房子不算大,但是户型结构挺不错,二手房,前任户主买的新房,装修好了给儿子结婚用的,结果儿子儿媳妇北漂,不打算回来了。
“我觉得,比刚才看的那两个好,尤其光线好。”
“我觉得也还可以。”他习惯性地抬手拍拍她的头,嘱咐她:“那就考虑一下,买来自己住的房子,总得要满意才行。”
中介小伙子喜孜孜跟在后面,一看有门,就更加卖力了,把这房子夸得天花乱坠。估计这个中介直接就认定他们是情侣关系了,都一起来看房子了呢,便把重点放在郁蔓蔓身上。
“郁小姐您看,这房子真不是我说,大半个沂城您都很难找到这么好的房源户型了,尤其他家急着卖掉给儿子在首都买房,要价可真不高,这个价钱简直就是捡漏了。您看看这装修,直接就可以做婚房了。唉,我就是穷啊,跟您男朋友可不能比,人家陶先生张口就全款,全款的话房主还承诺给优惠。我要是有钱,我都不舍得卖,我就自己留着了,也省的丈母娘整天嫌弃我。”
“那什么,我不做婚房啊,还有,他是我哥。”
郁蔓蔓见陶越推开厨房去看,都不带解释一声的,只好自己开口解释。一边肚子里嘀咕,心说土豪没法子呀,你要是知道他买了都不会经常住,甚至都不认为是投资,就是留着进城“落脚”的家产,岂不更得呕死?
陶越听她跟中介说话,头都没回,只管推开每个房间进去看看。这时候郁蔓蔓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沪城,一个陌生的号码。
谁找她?
她接通手机,喂了一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
“郁蔓蔓?”
“是我,请问您哪位?”
“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对面似乎冷笑了一声,苦大仇深似的说:“索敏丽。”
谁?郁蔓蔓意外地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重又放回耳边,一边走到阳台,随手推开一扇窗户,有点犯琢磨。
索敏丽给她打哪门子电话?
“哦,你好。”她趴在窗口,看着远处高高低低的城市楼群,“找我有事?”
“好歹是老同学,没事还不能找你?”
电话里索敏丽哧笑一声,郁蔓蔓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不知怎么的,索敏丽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好像……感冒鼻塞?或者,刚哭过?
“索敏丽,你有话赶紧的,我这边正忙着呢。”
“行了郁蔓蔓,没必要这个时候跟我秀优越吧,我知道你现在挺得意的,你精明,你走运,你及早跳出了坑,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了,冷眼旁观看着我一头栽进坑里了,你一定很得意吧?”
这都哪跟哪儿啊。
“索敏丽,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调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听不懂你到底说些什么东西,你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郁蔓蔓,别装得那么无辜。你跟赵自晨分手,真的是因为你不孕不育吗?我这几天越想越不对,你怎么会一个人去医院做婚检,真要是不孕不育,都临近婚期了你不瞒着,你居然还主动当着赵自晨父母的面说出来?”
“……”郁蔓蔓顿了顿,“索敏丽,这跟你没关系吧?你好了坏了跟我也没关系,怎么就跟我过不去了呢?”
“呵,跟我没关系,是我笨,只能说还是你有心机啊。郁蔓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发现了赵自晨有毛病,才故意跟他分手的?”
“什么毛病?”郁蔓蔓本能地追问。
“什么毛病,你跟他交往好几年,都要结婚了,你能不知道?赵自晨他根本就有毛病,他那样子,能算个男人吗?”
“你等会儿,啥玩意儿?”郁蔓蔓晃晃脑袋,觉得酒意有点往上撞,便努力开动脑细胞,“索敏丽,你是说……说你老公,那方面,不行?”
对面一时没说话,也不知是沉默还是噎的,郁蔓蔓有点冒火,气呼呼地质问:“他有毛病我怎么知道,有毛病你们去医院啊,你特么找我干吗?”
“郁蔓蔓你装什么装,他那毛病医院能治吗?治个屁呀!”
“……”郁蔓蔓深吸一口气,想想这房子里还有陶越和中介俩大男人呢,她在这儿跟索敏丽打电话讨论男人行不行、能不能治的问题,就算有意压低声音,也有点那什么了吧。
于是郁蔓蔓转身从房子里出来,对陶越指指手机示意了一下,便自己先下了楼。天冷外头也看不到什么人,她便走到陶越停车的绿化带旁边,站在那儿小声打电话。
她走动的工夫,电话里索敏丽沉默半天,很是不相信地问她:“你真不知道?你跟他交往三四年,没那个过?”
“行了索敏丽,我大概听明白你的意思了。”郁蔓蔓口气恶劣地说,“本来我怎么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没有,说为了尊重我,要等婚后。我自己也不太接受婚前那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