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凤雪尘几乎是讨好般的殷勤笑容,裴今莫觉得自己脸被打得抽抽地疼。这个家伙笑得这么讨好,还要不要脸了,他不要,我这张老脸还要呢,白疼他这么多年。
然而,他的郁闷显然被其他人曲解了含义。荣达顺就得意洋洋、跩兮兮地道:
“裴峰主,你也别郁闷。我们元箫可是丹武魂三系的人物,凤雪尘请示他也没请示错,他除了丹道,也算得上是武道的领军人物。”
错得太离谱了好吗?凤雪尘在宗门里多年,威望就早积压得很重了,又有不少人听过他的讲学,还有执法堂堂主身份的加持,管理事情来名正言顺,哪里还需要向别的弟子请示。再看他那“谄媚”的笑容,就差没说你要怎么办,我就怎么办了。
丢脸,太丢脸了呀!裴今莫已经没有心情再跟荣达顺抬杠了,他是真的被郁闷到了。也就荣达顺这家伙一如既往的傻,能让他的心情平复一些了。
“‘信赏以劝能,刑罚以惩恶’,有功必赏,有罪必罚,无论是丹道弟子又或是武道弟子,都是我们太乙圣宗的弟子。”
元箫缓缓踱步,面向下方,不疾不徐地又道:
“虽然,在座的诸位的确都是丹道和武道的翘楚人物,但你们出宗以后,人家可不会刻意辨认你们是太乙圣宗的丹道又或是武道的,他们只认识一个,你们是太乙圣宗。你们的一言一行,又或是他们对你们的一言一行,皆是因为你们是太乙圣宗的弟子,你们身上有着共同的标签,那就是我们太乙圣宗的阴阳双鱼太极图。”
元箫这句话,终于将因为此事而分崩离心的两派人马拉回了一部分,这种事情毕竟只是突发的,他们平日里还就跟元箫所说的一样,都是太乙圣宗的弟子。出得宗门去,谁管你那么多,还不是被其他宗门一视同仁。
当然,这是以前,此事过后,说不定真有区别对待的搞事宗门也说不一定。但,元箫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我们太乙圣宗发展到今日,上有宗主、太上长老和各峰主的努力,下也有我们丹武双道弟子共同的努力。正是我们丹道的弟子给宗门里源源不断地提供丹药,才有我们武道弟子这么丰厚的资源;也正是由于我们武道弟子钢筋铁骨的力量,才有我们宗门近年来武道实力上少有被人欺凌的现象。说到底,宗门内的弟子不分武道、丹道,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都是太乙圣宗的弟子,我们所代表的也都是太乙圣宗!”
“啪啪啪”的拍掌声在偌大的广场上此起彼伏地响起,不少弟子对他这话语里的凝聚力由衷地赞同。
“是呀,上次多亏了武道破军峰的强师兄我才能转危为安,不然的话,我就险些遭了妖兽的毒手了。”
丹霞峰的内门弟子弟子麻奇,如是说着。
强垲维挠了挠头,憨厚的不好意思道:
“要不是你先给了我一颗五品回春丹恢复了伤势,说不定我也打不过那条大蛇的,要是那样,咱俩都得玩完,谈不上谁救谁。”
强垲维也在炼器堂当职,身材高大,性情有些憨直,说起话来却是话糙理不糙,实在得很。是以,麻奇才没把强垲维此话放在心上,虽然不好听,但他心里也是认同的。
这样的对话在广场上响起的还有很多,宗内针尖对麦芒的氛围,就这样悄然地改变了。比较熟络的武道弟子与丹道弟子之间更是你说我笑的,其乐融融。
“无论怎么说,元真传,你还是应该为管温亮报仇吧。就算不涉及丹武之争,此事也不可以一带而过。”
全保邦瞧了班半湖和仰自煌那二个废物一眼,这就被吓傻了?被这突变的阵仗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啦?真是个废物。
“此事是不能一带而过,你不说,我也正有此意去前去调查一番的。”元箫施施然的对全保邦说完后,又转向凤雪尘问道:“凤堂主是否也要一同前去?”
其实此事,凤雪尘前去更名正言顺,可他憋着不出声,元箫也只有问这么一句了。
凤雪尘在元箫“演讲”的这段时间,表情一直都是很欣慰的。他虽然有让元箫“胡来”的宠溺,但是,元箫的表现显然在他意料之外,甚至,他觉得比他以往那些生硬的手段还要好。元箫此时对他的邀请,他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让郝仁带着元云生五人先去了天河殿,自己则跟着凤雪尘去了丹霞峰。随行的喻百泉在前方带路,后面则是跟着大批对此事关心的丹武两道弟子,全保邦三人也混杂在其中。
管温亮的尸体目前还放置在他自己的房间内,由丹霞峰本峰的弟子看守。
“志青,一天一夜都过去了,你一直没有休息,要不要去小憩一会儿?”
谢曲风手里拿着一只水壶,里面装了些热水,递给了沈志青。
“不,不用。峰主让我等守在这儿,我就守在这儿,寸步不离。比天赋我是比不了,比毅力我沈志青不比任何人差,也不枉峰主允我入峰一场。”沈志青的态度很坚决,好似落根在管温亮房门外似的。
“谢曲风,你为何一直在游说我等离开?”许多思双手揉着太阳穴,看来这段时间没少用脑。“难道,你是想一个人留在这儿做什么手脚。”
“我能做什么手脚?”谢曲风冷冷一笑,不慌不忙的。“我跟志青一同从宗外进入,又同进内门,感情比跟你深厚得多。我只是让他多做休息,关心他而已。做手脚后,我能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