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漫长。
被冉少棠赶出来的终九畴,一个人躺在孤寂的书房,倍觉委屈。
门外有暗卫来报:“王妃召见了汇通钱庄的掌柜。”
哦?是灵芝。他从境山回来了?这小子向来比秦晓月机灵,竟然这么快就摸上门了。
看来上次整饬后,少棠的谍社堂办事效率长进不少。
“嗯,知道了。王妃的陪嫁丫鬟从沈府接回来了吗?”
“刚刚入府。”
“好,送去王妃处,好生安置。”
“是。”暗卫在外踟蹰。
“怎么还不走?”
“王爷,沈府那边新娘与新郎打起来了。听说那沈惟庸吵着要来王府接人。”暗卫小心翼翼禀告着沈府动向。
终九畴静静听了会儿,笑了笑:“他也就只剩下想想了。人,他这辈子是接不走了。”
下辈子,下下辈子,也别想。
外面安静下来,终九畴摘下面具,烛火下泛起银色的光。
以后这玩意,在少棠面前是失了作用了。
冉少棠与终九畴住的院子是王府的东院,因院子里种了大片的芭蕉,下雨天别有一番意趣,取名听雨阁。
冬天,芭蕉只留下根部,土壤上面加了保暖的稻草和泥土,远远看着像一个又一个小坟包。
月娘与花管走进来时,吓了一跳。
见了少棠,花管第一句就是要人赶紧把这些坟包给掘了。
月娘戳她额头:“也不问问女公子打算如何,倒先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这可是摄政王府,由不得你浑来。”
花管双手把腰一叉,脖子一梗:“女公子当王妃比嫁给沈二强百倍呢。咱家女公子向来讨厌那个沈二,现在连老天爷都帮忙。月娘,你瞧见长公主府的那些下人了吗?看咱们的眼神都跟看仇人似的。这下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主子,你可千万别回沈府了。我看这里挺好的。比沈府大好几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