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本带着吕薄冰见到了李擦苏。
后者戴着王冠,是位五十上下的男子,身形瘦长,金发碧眼,胡须浓密,王者的威严表露无疑。
但吕薄冰看得出来,李擦苏眼窝深陷,有些颓废,最近想来没有睡好。
他不知道,已经有两位贵人感染了瘟疫,一位是李擦苏最疼爱的小王妃苏梅儿,年方十七;另一位是二王子胡喜顿,他是大王妃最疼爱的儿子。
王宫内已经乱做一团。
吕薄冰拜见李擦苏时,没有摘下围巾,李擦苏的脸色有些恼怒。
从没有人胆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他视为是对他权威的挑战,怒气冲冲说了一堆,经过里斯本翻译,大体的意思是:“你好大的胆子,面见本王居然遮掩面容。”
“哈哈哈…”吕薄冰大笑,丝毫不惧。
李擦苏气得咬牙切齿,又说了一通,要不是顾忌对方是大夫,他已下令将吕薄冰绑了。
里斯本翻译:“陛下问你为何大笑?”
“外臣笑陛下太可笑,居然不问青红皂白。”
“何特使,不可莽撞,还是请说明缘由,陛下明察,不会怪罪你的。”
“你替外臣问问陛下,是对付瘟疫重要,还是摘下围巾重要?”
里斯本向李擦苏翻译了,李擦苏愣了下,又气呼呼的说了一通,里斯本翻译道:“陛下说对付瘟疫重要。”
“好,瘟疫之所以蔓延,主要在于人与人之间传染,而呼吸是传染的重中之重,遮住口鼻是为了阻拦瘟疫通过呼吸进入身体,只有这样,才能有效的切断传染。”
吕薄冰说道:“在下见陛下情绪不佳,推测必有至亲感染了瘟疫,所以王宫中也不一定是安全的,请二位在面见其他人时也这么做。”
吕薄冰将围巾摘下,露出了面容,李擦苏与里斯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们不知道,吕薄冰心中有气,刚刚故意不摘下围巾,想试探一下李擦苏对他的态度。
控制瘟疫,国王的态度最重要,如果他一意孤行,听不进意见,他即便有通天的能耐也没有办法。
过了好一会,里斯本才回过神来,将吕薄冰的话翻译给李擦苏,后者脸色缓和了好多,跟里斯本说了一通。
“本国不幸,二十年前遭了大难,原本五百万人口损失了大部分,导致元气大伤,经二十年才恢复了不到二百万人口。”
身为丞相,里斯本懂得放下身段,对吕薄冰道:“眼下瘟疫卷土重来,吾国虽盛产精灵草,但不到一月时间,已经十去其二,陛下请何特使妙手回春,救救我乌渤海,吾国上下必定感恩戴德,永不相忘。”
“这瘟疫因何而起,在下目前不清楚,不知如何对症下药,如若是没有记载的新瘟疫,只怕回天无力。”
“啊,这,有有有,这瘟疫有记载,二十年前吾国请了唐家的人过来,唐家来了三个人,虽全力医治,但见效甚微,他们留下了一份记录手稿。”
“贵国这次没有请唐家?”
“唐家当年来吾国,三损其三,陛下这次也派人去请了,唐家家主说,唐家精通的是医不是药,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