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封孝川,近几年来身体情况愈发糟糕,前几个月一度陷入昏迷,一直在市中心医院休养。由于这两天身体状况见好,人也慢慢转醒恢复了意识,封承煜就将他转来了这家医院。
两人进门的时候,封老先生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听见门口的动静,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见到封承煜,他显然很高兴。
“承煜啊。”
封承煜刚在床边坐下,老先生就向他伸出手。
林森在旁边垂眸看着封承煜将自己的手放在老先生手里。
封孝川看上去心情大好,虽然呼吸有些不顺畅,但是依然难掩面上的欣慰笑意。
“我这老骨头真是没想到还能有再见到你的一天。”
“爷爷,”封承煜面色不改,任凭他抓着自己的手,“医生说,只要好好休养,您还有很长的时间。”
“胡说八道。”封孝川皱眉,呛咳两声,才又继续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
封承煜没有答话,顺着老人家的心意来。
“爷爷这一辈子,吃过苦,也享过福。到了老的时候也该看开了,谁还逃得过一个死字呢?”封孝川很是看得开的模样,淡笑一声,视线虽然浑浊,却依旧精准地注视着封承煜。
感觉到手中握着的那只手的力道微微加大,封承煜抿唇,看着病床上的人。
“承煜啊,爷爷知道你一路走过来不容易。”老人叹息一声,神思有些缥缈:“你爸爸还在的时候就对你很严格,后来他走了,你又不得不挑起封家的梁子。这些年,爷爷知道你吃了多少苦。”
封承煜眼神一暗,却没有说什么。
“你年纪也不小了,我也快不行了。”封孝川看着他,慢慢笑起来:“人这一辈子呢,总是要找个归宿的。”
听老爷子这么说,封承煜轻轻皱起眉,几乎已经想到了他下面的一句话会说什么。
“琴琴那孩子对你实在是上心,你要是没有中意的人选,就和她凑合凑合过吧。你们俩打小就认识,这姑娘又一门心思都扑在你身上,你别辜负人家。”封孝川说。
封承煜沉默片刻,轻轻皱起的眉头丝毫不见舒缓。
半晌,他才开口:“爷爷,我不想凑合。”
尽管历经种种,可殷琴琴从来都不在他未来的规划名单中。
也许是因为他曾经历过和丁冬在一起时那样一段轻松愉悦的时光,所以再也不会考虑和殷琴琴在一起。
从丁冬以后,他再也没有想和谁共度余生的念头。
封孝川没有大动肝火,只是安静地看了他半晌,最终沉沉地叹了口气。
“爷爷知道你心思不在她身上,可就目前而言,她是最适合你的人选。”老爷子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他。
“她可能适合封家,”封承煜启唇,声音听起来淡淡的,“但并不适合我。”
封孝川愣了一下。
意识到他的想法后,老爷子不免有些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