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思诺，你担心的事太多了。你怕拒绝我之后连朋友都没得做，所以干脆让我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你太在乎，所以才不敢直视。”
苏可欣一语道破他的心思。
付思诺垂眸看着手里那杯水，原本平静的水面因为他的微微颤抖而漾起一圈圈涟漪。
“可欣。”他叫她的名字，眸子里含着盈盈的笑意望过去：“在可芮去世以前，我和她已经交往了三年了。”
苏可欣脑子嗡的一声，表情瞬间僵在脸上。
她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眼中盛满了难以置信。
对于这件事情，她完全不知情，不仅是她，她相信家里人也没有一个知道的。
无论是苏家还是付家，所有人都以为付思诺在出国后就和所有人断绝了来往，只偶尔才和国内有联系。
而现在，他笑看着她，对她说，他已经和她妹妹交往了三年了。
一瞬间所有不甚清晰的思路都理清了，苏可欣怔怔地看着他，终于想通了长时间以来的种种困惑。
为什么他要出国，为什么他不再联系她，为什么回国的消息他没有告诉她。
因为他喜欢的是她的妹妹。
她一直以来对他的情谊，就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不想让两人的关系闹得太僵，又不愿意伤害她，所以干脆选择逃避。
半晌，苏可欣忽的笑出声来。
“那你早说啊，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身后追着你，盼着你能回头，很好玩是吗？”
她勾起讥讽的笑意，看向他的目光尽是荒凉。
付思诺紧抿着唇，一向温柔的脸上鲜少地失去了笑意。
“是我太自私了。”他说。
他不想失去苏可芮，所以顺着她的心意瞒着所有人这件事。
他也不想和苏可欣闹僵，所以一直没有直接拒绝她的示好。
可这件事总会伤害到某个人，是他私心太重，不愿意承担哪怕只有一丝风险的后果。
可是刚刚看着苏可欣脸上的笑意，他才突然明白，自己才是最应该被唾弃的那一个。
无论是苏可芮，还是苏可欣，她们有什么错呢？他才是那个外来人啊。
他突然就不想瞒下去了。
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让苏可欣这么在乎呢？
“你不仅自私，还软弱。连直面我拒绝我的胆量都没有，付思诺，你就是个懦夫。”
苏可欣冷眼看着他，眸子里的温度已经尽数归于平寂，此刻她的眼神甚至有些过于冷冽。
付思诺任凭她奚落着，一言不发，安静地看着她。
“我苏可欣拿得起放得下，你有什么顾虑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何必藏着掖着态度模糊？你只要对我说一句‘滚’，我就绝对不会再缠着你。怎么，你是享受被我仰望的那种快感吗？”
苏可欣扬着下巴，锐利的眼神从他面庞上扫过，声线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是我瞎了眼，居然会喜欢你这种人。”
说完，她拿起座位上的包包，转身便离开包厢。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晰响起，一声一声沉重急促，像是在发泄什么情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