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则并不想向她行这个礼,奈何宇文萱是嫡出的公主,身价总是压她半头。
“现在已是戌时,父王不见妹妹自然担心,便叫我出海一探。”
“要说妹妹不愧是在宫外长大的人,对于我们这深宫的规矩倒也没有一个下人精通。”黄衣女子白了她一眼。
“姐姐说笑了,芯儿只是发闷,到海边走走,原本已打算回宫,不成想会在这里遇见姐姐。”
宇文芯不去看她的眼睛,只是努力将自己心头的火气压下来。
“是吗?说来无奈,芯妹妹贵为我人鱼族的公主,竟这般不通礼法,也不怕被人笑话。”
“戌时不归也不知去向,这般不修边幅的做派只怕与妹妹的身份格格不入。”
白衣女子撇了撇嘴,并未将情绪表露太多,只是眼眸变得越发冷漠。
“今日母上祭辰,妹妹只是想给家母烧些东西。不成想竟违反了宫里的规矩,劳烦姐姐出海,芯儿失礼了。”
她雪白色的衣衫不比平日里的宫服华贵,倒是多了几许冰清玉洁的气质。
“妹妹有这份孝心甚好。”宇文萱的唇角浮起了一抹冷意。
“只是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妹妹现在是宫中的人了,言谈举止自然要符合我潜阳宫的规矩。”
“尓母只是一个卑贱的婢女,又因扰乱宫闱被赐死,惹得父王不悦。”
“你却这般明目张胆,若是传进了父帝的耳朵里,他怕会不高兴吧?”
宇文萱说着不由得又她翻了个白眼,眸光中是说不出的戏谑。
她不止一次像这般给自己脸色看,宇文芯也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姐姐此言诧异,即便此事被父帝知道了那又如何?”
“难道父王会因为这样的小事置芯儿的罪不成?”
“更何况母上虽出身卑微,生前也贵为父帝的妃子,自是姐姐的庶母,又哪里轮到姐姐指手画脚?”
“今日四月十六,本是家母祭日。父帝却吝惜名节,不可悼以哀思,我在此祭奠又有何不可?”
宇文芯说着那双眼睛便定定的望着她,将自己的唇肉紧咬。
这话让宇文萱听了去,自觉诧异。
不知妹妹何时有了这样的胆子,竟然敢这般放肆的顶撞自己,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事。
“几日不见,芯妹妹倒是多了几分能耐。”
“如此伶牙俐齿,恭然顶撞我,想来这宫里的规矩,二妹也应当好好的学习学习才是。”
宇文芯看出了宇文萱眼眸中的怒意,她倒是一点也不怕她,只是轻哼道。
“芯儿贵为公主,这潜阳宫的规矩,我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学,还劳烦萱姐姐费心了。”
“若是不次再违反宫规,还请姐姐多担待。”
宇文芯冷漠一瞥,转身就准备告辞,却又被叫住。
“妹妹还是多上进些才是,免得哪天坏了宫中条例,被父帝知道而又逐出这城外,岂不是得不偿失?”
似乎宇文芯被逐出宫去便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父帝让她与八爪族和亲,便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是吗?那倒要看姐姐有没有在父帝面前嚼舌根子的本事了。”
宇文芯淡然一笑,眉宇间略显霜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