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昆也真是的,他自己私逃,又何必要连累我们?”
“可不是吗?要我看,他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逃亡了这么久,也没胆回来。”
桐巷的巷口不乏一些鲸民指指点点。
简承业似被人戳了脊梁骨,他沉默地吐着烟圈,眼眸无神。
“喂,什么时候能放我们出去呀?家里的储粮都吃光了,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不乏有胆大的对着守在那里的小红顶挑衅,却被小官一棍子打趴在地上。
“少他妈废话,那姓简的一日不回来,你们就一日不能出巷。”
“这可是当今圣上的规定。怎么?你们还想违旨不成?”
蓝袍子将那官棍一横,原本躁动的鲸民忽而变得安静下来,却又四散地小声嘀咕。
正在这时,简承业忽而走到那蓝袍面前。
“带我走,我要去见鲸帝。”他严肃的言语却让那红顶小官想笑。
他一皱鼻子道:“笑话,鲸帝岂是你这样低贱的草民想见就见的?”
“鲸帝无非是想要我儿的性命。那不如就夺老夫的,一命抵一命。又何必连累这些无辜的巷民?”
简承业一身老骨,须发泛白,说起话来自是没丝毫的畏惧。
“阿爸。”简航却眉头一紧,凑了上来。
“住嘴。”简承业却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又只身向那些小官走去,“放了他们,带我去见鲸帝。”
领头的蓝袍一盘算,这样也好。
这老头怎么说也是筹码,看押回去,鲸帝应当不会怪罪。
便将早已准备好的头枷套在了简承业的头上,举止粗鲁地拽着他的双臂转身而去。
午时,坤宁宫中。
“小女青儿拜见太后。”
青儿跪在鲸后的凤椅前,浑身颤抖。
她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女人的眼睛。
鲸后却忽的从椅座前站起,她戴着金套的手指微颤,想要扶起跪在地上的小人。
可青儿却抑制不住地哆嗦,好不容易站起,那张小脸也吓得惨白。
“宛儿,让娘亲好好看看你。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是娘亲对不住你。”
鲸后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青姑娘的面颊。
青儿难免受宠若惊。心一慌,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太后认错了,小女叫青儿,不是什么宛儿。”
她的心怦怦直跳,手心开始不住的冒冷汗。
鲸后却猛的拉起了青儿的手,眼眸中的泪水眼看着便要往外淌。
“你的手背有一块胎记,娘是不会认错的。宛儿,难道你不认我这个娘亲了?”
青姑娘的眼神游离,一时竟不知敢说些什么。
鲸后却拉着她的手在凤椅旁坐下。
“你自小便出生在皇官。两岁那年,先帝得知你并非他的亲生骨肉。
“他将你送出了宫廷。自此便和我分别。”
鲸后说着,声音便越发的哽咽。
“娘也想过去找你,可却日日被囚禁在后宫之中,不得出宫门一步。”
青儿的眼睛忽而有些湿润,只是对于儿时的事她实在记忆不起。
那双纤手却被鲸后轻抚着,“你既然来了,那便在宫里陪母后呆些时日。”
酉时,简昆二人来到了姑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