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手艺真巧,做出来的团扇不同寻常的漂亮。不像我,总是笨手笨脚的。”
孟莲的面颊是一抹久违的笑意。
“你呀,就是嘴甜。你若是喜欢,改日我也可以教你绣。”
翌日午时,看着孟莲昏睡在床塌上,慕容宛偷偷地拿出了那盒香料。
她轻轻地扭开了瓶盖,迎面扑来的便是一种淡然的兰花香气。
宛儿的手指轻轻地捧起那些白色粉末,将它们倾洒于孟莲的裙衫上。
这一切都做的人不知鬼不觉。
慕容宛的心快速地跳动着,她极快地倒完整盒香料,又将那小盒快速地敛在了衣袖中。
做完这些之后,她便蹑手蹑脚地向宫门走去。
“鲸帝,不好了,鲸帝。”
乾清宫的两个小红顶忽而跑进来报信。
洪毅正望着奏折发呆,此时更是浓眉一皱,“何事?这般失分寸。”
“禀圣上,侍女说鲸后高烧不退,想请圣上去看看娘娘。”
洪毅停下了手中的奏章,眸色有几分迟疑,半晌道:“也罢,那朕就去看看她。”
不多时,鲸帝起驾长春宫,看见的只有空空如也的床塌。
“这就是你说的高烧在塌?既是生了病,鲸后为何不在宫中?”
宛儿左顾右盼却不见孟莲的身影,顿时慌了神,匆忙地跪下。
“娘娘今日确实发了烧,至于她为何不在宫中,奴婢实在不知。”
洪毅横眉一皱,眼神却不经意地落在了书案的团扇上。
下一秒,便将精致的扇面拿在了手中。
那几只青竹的图案就像根根芒刺毫无怔兆地插入了洪毅的心尖,他将团扇死死地握在了手里。
宛儿自察觉不到洪毅的心思,反倒在一边讨喜。
“娘娘这几日为了绣这个团扇,眼睛都熬肿了,想来就是为了给圣上一个惊喜。”
皇辇再度起驾,路过翠竹园时,却见一袭白衣的身影。
孟莲孤伶伶地坐在竹丛中,她正看着那些凋零的竹叶发呆。
穿过层层叠叠的枯叶,孟莲好不容易捕捉到一只青翠的叶片。
正准备伸手触摸时,却眼睁睁地看着它随着秋风而落,滑过了她的肩头。
“既是生了病,还要来这般阴凉之地。朕倒看她好的很。”
鲸帝的下唇不经意地努起。
小木子见皇辇停顿了多时,不经在一旁劝说。
“圣上既是记挂着娘娘,又为何不去找她?反倒站在这里独自伤神?”
“找她?”洪毅的眸角泛起了丝丝冰冷。
“她的心里既然容不下朕,朕又何必要将她放在眼里?”
转眼间,竹林已近在咫尺,洪毅眼眸中的恨意却越来越深了。
“翠竹园已经许久没有人修剪了吧?”
“正是。据说先帝年少时很喜欢在这赏竹品茗。但自从登了帝位,便无暇再料理这片园子。”
“传朕的旨意,烧了它。”洪毅一字一顿,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可这是几代帝王的心血,若是这样被烧毁,难免—”
小木子没再往下说,继而知趣地捂了捂嘴。
“朕就要毁了这里,一颗竹子也不准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