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半个手臂都缠上了白纱布,后背的伤口也流了血,白色的衬衫已经被鲜血所染红,血腥味在空气中越来越浓。
她怎么那么笨,昨天晚上就应该察觉到不对劲了呀……
陶夭夭的泪豆子源源不断的砸落下来,那双爱笑的眼睛也哭得像小兔子的红眼睛。
纪景轩望着她,眸光深邃,又透露着一丝浅浅的柔和,“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不需要那么担心。
“什么叫小伤,流了那么多血。”她的手颤了一下,上药的棉签都被染红了一根又一根。
“你忍着点,我马上帮你包扎。”
陶夭夭从来没有做过这种细活,加上紧张的缘故半天也不知道怎么个包扎法,血反而流得更快了。
卧槽,水龙头吗,都流不止。
“我自己来吧,等你包扎好我的血都流完了。”他制止了陶夭夭包扎的动作,单手吃力的将绷带一圈圈缠住。
陶夭夭握紧他的手,一脸认真倔强,“我不会,你可以教我呀,让我来。”
沉默了少许,纪景轩最终还是默许了,磁性的嗓音耐心的给她讲解如何包扎,看她笨拙而认真的样子。
真好。
“我受伤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包扎好伤口后,他起身从休息室拿了一件新的衬衫套上,陶夭夭上前为他整理,乖巧应下,“我明白。”
纪景轩定定望着她,露出了一个不常见的笑容,“真没看出来你那么爱哭,怪丑的。”
“怎么,现在嫌弃我丑了,我告诉你,后悔也没用,我赖定你了。”
陶夭夭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哭腔,“你这个大骗子,就知道欺负我,别以为我会知难而退,说什么我也不解除婚约。”
说起婚约的事,陶家的意思爷爷已经告知他了,陶夭夭的态度确实让他颇为意外。
“收购陶家是我的命令,你不怪我吗?”纪景轩哑声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陶夭夭的音腔颤了一下,愣愣的望着他,他难道是在意她的感受吗?
不知为何,她的手心热热的,心也是热热的。
纪景轩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如果接下来我真的一无所有了,你还会选择嫁给我吗?”
她一怔。
“当然了,我已经说过了,我想要的是你的人,才不是你身后的权势。”她还红着一双大眼睛,朝着他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脸。
哪怕家里人都不同意,陶夭夭也是绝对不会后悔的。
纪景轩的眸光浓郁的宛如一池潭水,眼底又迸发出耀眼的芒光,“陶夭夭,有些时候你真的让我挺意外的。”
“嗯?”她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司尘这时候面色凝重走了进来,低声道,“少爷,小少爷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如今他应该回家了。”
“我知道了,按照我的吩咐,将股权转让书送去,务必看着他签字。”纪景轩冷沉道,冷酷的凤眸没有任何波澜。
陶夭夭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股权转让,你要做什么?”
“董事会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过几日,纪景澈会正式成为纪氏集团的新总裁。”纪景轩虽然眉心微拢,却听不出半点的不开心。
陈述的时候仿佛自己是一个局外人似的。
陶夭夭急了,“董事会那些老东西怎么能够这样过河拆桥,不行,我要去找爷爷。”
“少夫人,没用的,你别去了。”司尘叫住了她,如果有用,他们何必受那些老匹夫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