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毅对着一份古姜国的石碑译本破口大骂不止,龙葵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神情如此愤恨,既感到好奇,同时又觉得他颇有几分童趣,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连忙柔声安慰道:“好啦好啦,一份石碑译本而已,干嘛动这么大的火气,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帮你翻译这古姜国石碑了。”
项天毅似乎余怒未消,对龙葵一本正经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生气,可能我哪辈子的前世跟这个叫风离的家伙有仇,而且是深仇大恨不共戴天,所以过了两千多年转了不知道多少次世都还没忘掉,根据我的推测,至少得有抢人饭碗之仇,还有夺妻之恨这两条。”
“可是这石碑上写的风离是为了保护公主死战,直至力竭而亡,他已经尽力了,况且也没有证据说他抢了公主葵啊。”龙葵不解道,“他保护公主去哪不好,非要退到剑炉那么远的地方,明知太子战死就不知道盯着公主,死守剑炉,把公子天剑给他留下的龙武卫全拿去送了人头。”
项天毅虽然已经没那么大的气了,但还是不满的咕哝着,就好像亲身经历过当时的场景一般:“凭着古姜国龙武卫的战斗力,再加上左将军彭飞的虎翼营,即便不能保护公主突出重围,打到东门去也不成问题,公子天剑已经率龙骑卫赶到了姜都城,并且已经击溃了外围的杨军。”
“太子阳早已料到姜都城无法坚守,所以提前向东门派驻了两千骑兵,目的就是保护公主葵退往姜国东部残余领土,而且当时公子天剑率军赶到后,已经与东门的姜都城守军合力杀退了杨军,但是骑兵不能够入城巷战,所以公子天剑派人送信给风离要他带公主向东门突围。”
“结果信使去了,却被风离当做杨军细作给扣下了,杨军很快调集重兵反扑东门,公子天剑率部奋力拼杀,龙骑卫皆效死命,杨军两日二十五次猛攻皆被击退,慑于其锐而被迫退却,但风离始终不肯突围错失良机,杨军放弃东门之敌后改围攻剑炉,旋即向剑炉发起猛烈进攻。”
“公子天剑于城外等候风离不至,派去的信使也毫无音讯,直到接到回报,城内杨军已将剑炉团团围住,公子天剑被迫率领那些宝贵的骑兵进城,对剑炉的杨军实施反包围,龙骑卫经过血战终于杀出一个缺口,只可惜等公子天剑赶到剑炉内的时候,公主葵已经殉剑身亡了。”
“这些细节你是从哪里看来的?是从那块之前你提到的青铜石板上吗?”项天毅就像讲故事一样,把当时的情景近乎完整的叙述了一遍,龙葵听得都有些入迷了,不知为何,听项天毅讲到最后,她的心底突然直感到一阵心痛,而后便是一种怅然若失的遗憾和眷恋蔓延开来。
“这些内容,都是我梦中所见而已,连文字记载都如此稀少的历史,又岂能留下当时景象?纵使是那块详细记载到姜国历史最后一刻的青铜石板,因为篇幅所限,也不过只留下一句话。”项天毅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向龙葵的眼神十分复杂。“什么?”龙葵好奇的问道。
“公子天剑引军至东门,遣使呼风离突围,未得音信,遂引亲卫入城寻公主,终无果而还。姜都城破,天象突生异变,一时山河震动,风云变幻,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犹如末世降临,凡都城内外之人畜悉以暴毙,杨国大军十人去之五六,元气大伤,后晋灭杨,坐收渔翁之利。”
说到这里,项天毅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神中是说不出的沧桑:“青铜板没有记载公子天剑的结局,也无需记载公主葵的结局,至于传说中的天剑之变,除了这块青铜板外再无其他考证,直到后来史学家发掘同时期大量文献后才找到了真相,所谓的天剑之变,实际是一场日全食。”
“再加上杨军攻占姜都城后烧杀抢掠,又不知道清理打扫战场,结果导致了战后瘟疫流行,不仅使姜都城百姓牲畜死绝,也造成了了杨军内部的大量人畜死亡,幸存的杨军又将疫病带到国内,导致瘟疫在杨国境内继续传播,杨国穷兵窦武无力赈灾,晋国出兵趁虚灭掉了杨国。”
讲到这里,姜国杨国的故事终于曲终人散,尘埃落定,但是不知为何,龙葵的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一句话来:“魔剑定要时序,节气,天象相配合,且以一极阴王室血脉祭剑,方可出世。”
下意识的,龙葵就把这句话小声念叨了出来,声音虽轻,项天毅却听得真切,不由得当场一愣:“小葵你刚刚说什么?魔剑?还有什么时序,天象?”龙葵转过头来却是一脸茫然:“啊?刚刚龙葵有说什么吗?”“哦,没有,没有,兴许是我听错了吧。”项天毅的表情略有些不自然。
但是在项天毅的脑海里,此刻却正掀起一阵风暴海啸,看来想要解开这丧魂铃和其上雕刻的司徒姓氏之谜,青铜板提到的古姜国灭亡前倾全国之力铸造的魔剑会是一条重要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