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回想了一下那天,现出了几分迷惑的神情,“前几日他进府来看你表姐,我和他遇见过,就问了他他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的回答却很笼统,都是些稍微对你大舅母有些了解的人就能回答的上来的特质,所以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我总觉得好像又什么不对劲,又实在是说不上来,所以才想问问你。你毕竟是他的表妹,或许能知道的多一些”
景瑚又摆了摆手,“哎呀,不管了,也许是你表哥这样的聪明人,总是和我们这样的人想的不太一样的。”
清柔就揶揄她,“你说你自己就说你自己,做什么还要饶上我?我和你可不一样。不过我是觉得,有些问题你要么就别去想了,要么就干脆问个清楚。”
“你若是觉得你与我表哥的关系足够好了,问个清楚,其实也没什么。说句实话,其实我和大舅母往来的时候,表哥基本上都不在,所以我也不是那么清楚他们的关系到底如何。”
“可我外祖一家人的关系都是很好的,从来没见他们彼此之间起过什么龃龉,我看,或许是你的感觉错了。”
她又道:“自从我大舅母病下,我听柯家的一个表妹说,表哥几乎是日日都侍奉在大舅母床前的,这样的关系,难道还算不好?”
景瑚方才也说了,真让她说有什么不对劲,她是说不上来的。就只是点了点头,专心的赏起花来。
景瑚不比清柔文雅,她看见什么花喜欢,都是直接折下来,塞到清柔的花篮里。清柔折的却都是宝珠茶,是国公夫人喜欢的。
等她们折完了花,回忆起去红继堂探望国公夫人。
“最近你母亲的病怎么样了?”
清柔就叹了一口气,“入了冬,便又咳嗽起来了,如今都大半个月了,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母亲病了这么久,除了表哥,外祖家的其他人,居然一个都没有过来探望过。”
“我瞧着母亲咳嗽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心疼。”清柔垂下了眼帘,“有时候也忍不住要怨,为什么他们不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她自嘲的笑了笑,“方才我还说,叫你要么问个清楚,要么就干脆不要再去想,自己如今又这样。总是说别人的事情容易,轮到自己又做了个懦夫。”她也在慷他人之慨。
反正一会儿就要见到国公夫人了,她又何必这样多嘴的要问一问,景瑚后悔起来,站到清柔身边去,“毕竟我们年纪都还小嘛,总有觉得困惑迷茫的时候。”
清柔便道:“也许就是觉得我年纪小,所以什么都不懂,才不肯告诉我罢了。她自己如我一般大的时候,什么主都能为自己做了,也难怪如今要来做我的主。”
这说的,自然就是她姐姐淮邑乡君了。也难怪清柔要这样了,若换了她,只怕恨不得跟她同归于尽。
她正在想该如何安慰清柔,一路走过去,迎面居然正好遇上了淮邑乡君和她的丈夫齐元放。
真是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