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肃王殿下昏庸无道啊!”
“他滞留在咱们苏州府,竟然赖着不走了!天天出城打猎、勾栏听曲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这里胡搞乱搞,把咱们苏州城搞得乌烟瘴气,咱们官员跟着吃苦受累!”
“你们说,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陶乐智十分愤怒,往常那温和的脸上,此时也逐渐有了一丝丝狰狞,他拍着桌子,大声道:“再这样搞下去,咱们苏州城就要完蛋了!”
下方的官员们心有戚戚,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这几个月忙碌,天天要么就是帮助商贾,要么就是去城外下地丈量田亩。
从前他们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现在他们低三下四,服务他人。
这巨大的落差,让他们直呼受不了。
“可人家是皇子啊,咱们怎么能得罪他呢?”有官员忍不住摇头叹息。
陶乐智高声道:“皇子又能怎么样?老夫好歹也是个巡抚,若是闹到陛下那里,说不定陛下会偏向谁呢!今日老夫找你们来,是为了反对肃王!”
不少官员一听,吓的脸色一白,头皮发麻。
有些谨慎的官员,小声提醒道:“陶大人,小心隔墙有耳啊,若是传出去后,咱们这些人可就完蛋了!”
“怕什么!”
陶乐智瞪了他一眼,叫道:“之前肃王殿下胡作非为,咱们因为人心不齐,所以被他轻易拿捏。老夫认为,只要咱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肃王未必敢得罪咱们!”
众多官员不禁思忖起来,主要是肃王的名头太可怕了,又是未来的国君,要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们是不敢和肃王对着干的。
“诸位啊,你们可曾记得贾谊的《过秦论》?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
众多官员脸色大变,一向稳重的陶乐智,如今怎么像失了智一样?疯狂攻击肃王。
还把肃王比作暴秦,这简直太胆大妄为了!
“如今只是商业改制,将商贾的田地分给百姓,可以后呢?会不会进行官员改制?我听闻,肃王殿下有意提拔一批有能力的干吏,废黜一批反对的官员!”
“此时不反抗,那什么时候才是机会呢?难道等咱们被罢黜的时候吗?”
陶乐智的声音很悲愤,看着下方的官员,谆谆善诱道。
有的官员很谨慎,低声劝着陶乐智,大意就是现在肃王殿下不是很离谱,最起码从商贾中收来的田地,还会赠给百姓们,百姓从中得到了实惠。
有的官员却很纠结,他们从前和商贾勾结,能从中获取大量的利益,可现在商业改制,他们的利益受损,心中怨恨肃王。
可他们又很胆小,不敢和肃王对着干!
但殿中也有一些莽夫,大声叫道:“陶大人说得对,咱们经营苏州城十几年,苏州城安定繁荣,可肃王才来不到半年,就把苏州城的百姓折腾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