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二年秋,孝成畔于成都,郡县为胁降服,乃僭号称蜀,北出剑阁,乡关中。时管恒留一万守诸郡,将余南下,急书与帝,使持稳。
汉中太守李柯良见恒,问曰:“管公何能破贼?”恒对曰:“兹无法,临时而制。”柯良厉声曰:“今贼已偪,我寡敌众,公不能决计于胜败,何以战之?”恒复对曰:“余时自有计,惟冀将军能效命于陈间,不解于斗战也。”柯良乃退,不知其所计。
时诸将皆以为,孝成好奇兵,必诡道乡汉城,然恒曰:“孝成知我知其所欲,会乡南郑。”乃赴南郑,孝成果至(注曰:此师徒之相知也,然恒能算孝成,孝成不能算恒。或言,孝成将新降不稳之大众,难走偏路矣)。
孝成既至,恒欲击,会诸将曰:“今郭孝成畔逆,僭越称尊,欲图颠覆社稷、动荡乾坤,直此国家危难之秋,惟诸君戮力,方可兴存天下,保定江山,兹成败之举,悉在君等,诚冀诸君奋死以战,勿有旋踵。”诸将慨然,皆欲死战,恒乃部诸军,使李柯良将兵三千为左陈,管恪将兵三千为右陈,自将三千为中,余兵千于城。既部,临发,阴与守将刘提曰:“待两陈交兵不可分,君擂鼓发兵,大作声势,似帝来援之形,胜负之分,悉在君矣。”
相交,管恪先登入陈,直乡中军,恪奋戟而前,所向皆披靡,孝成不能御。柯良复斗入,披甲持槊,破敌翼军,手戮数十敌,遂如孝成陈内,挥舞兵戈,凡至皆斩,破围数重,所部穿于郭陈,要之为二。恒乃杀陈,雷鼓突其前军,斗挺而进,克斩甚众。刘提见势,命雷鼓,发城中军,阳大军势,乡陈,大呼帝援已达。孝成军既受袭为挫,又以为帝将兵至,遂慌乱,惧而奔逃,相践踏者众,降者亦多,恒扬矛冲刺,帅军尽殄余军,孝成虽斩走者数人,不能止其退,疋马与所亲十余骑走。
恒乃逐之,至于伏羊岭,斩之(注曰:安《畔臣列传?郭孝成传》,恒既追至,孝成知必死,遂自刎)而还。点整诸军,不见恪,已而有士言得恪尸,恒见,果然,遂恸哭不能止,几于昏,久而乃复,曰:“吾早丧父母,长坂又失妻子(注曰:事见卷二),血亲惟余明孝(注曰:恪字明孝),今亦殒,何其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