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也饶有得意的从袖口中拿出一份奏疏,愤然说道:
“陛下,奴婢今日奉您之命,审问神机营参将郝添福。
此人现已招供,他与三大营营官相约,阻碍京营改制,鼓噪神机营队正孔雄志等人在营中鼓噪闹事,每次泰宁侯派人捉拿,他都会提前得到通报,所以其余闹事的人许多被抓,但孔雄志等人却一直相安无事。
今日也是他与三大营营官筹划策谋,他私下向孔雄志许诺,要趁万岁爷在的时候鼓噪作乱,等陈良弼被罢免后,定会提拔他为神机营把总,因此才会有今日之祸。”
此时台下被绑着孔雄志听到郝添福被抓,还把他的事情供出来了,心里也慌了。
他自觉大祸临头,但是又想决不能承认与郝添福的关系,不然就是坐实谋反了,必须一口咬定是陈良弼的缘故,于是立刻大喊道:
“郝添福,你好歹毒的心肠,居然肆意陷害于我!
陛下冤枉啊,我们都是本分的京营子弟,哪里会有胆子敢对抗朝廷,至于他许诺之事完全子虚乌有,我等只想求一个公道,是陈良弼逼反我等,根本没有许诺之事。”
魏忠贤闻言笑了起来,这个孔雄志煽动作乱,现在还死鸭子嘴硬,说自己是本分的京营子弟,真的是厚颜无耻,还想抵赖不成,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才没有别人那么多顾虑,他直接走下站台,来到孔雄志身边,用马鞭狠狠的抽了过去。
“啪”“啪”“啪”
马鞭打的孔雄志皮开肉绽,疼得他直嗷嗷叫,直呼饶命。魏忠贤一边抽一边骂道:
“我打死你这个逆贼,先是谋反作乱,意图谋害万岁,现在还胡言乱语,居然说自己是本分的京营子弟,真的是脱裤子放屁,你的那些相熟的人都在诏狱里招了,这些年你们贪墨了多少空饷,你们心里更是清楚得很吧。”
“好了!堂堂东厂总督居然亲自动手,还有没有样子了,退下。”
朱由校看样子也觉可以了,别把人打死了,于是出言制止道。魏忠贤打完也累得精疲力尽,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示意骆思恭赶紧把这几日拷问得知的贪墨详细递给朱由校,随后直言骂道:
“你现在招不招,垂死挣扎就更没有意义了,要不再给你们带到诏狱问候问候啊。”
魏忠贤一番操作下来,孔雄志被打的血肉模糊,凄惨的不成人样。碰到这么一个不讲理的狠角儿,上来直接上手他也是服帖了,连忙求饶道:
“别打了,别打了,我全说,就是郝添福叫我去做的。”
“还有没有其他人?”
人心嘛一旦撕开口子就刹不住了,孔雄志也认命了,所幸全招。
“有,有,还有五军营参将段瑄、把总麻正贯······”
一口气说了二十多个名字,其余人见孔雄志招了,唯恐他立功诬赖,也慌忙三言两语也开始招供了。
这一轮招供下来,光三大营把总以上就有五十多人参与其中,朱由校向陈良弼扬手道:
“来,愣着干什么,这些人意图谋反,拿人。”
陈良弼也想将功赎罪,连忙吩咐新营开始拿人,站台上的朱纯臣听的是胆战心惊。
皇帝已经定性意图谋反,他现在俨然没有了想要煽动是非的心思了,唯恐郝添福等人把自己供出来。
到时候自己怕吃不了兜着走了,于是心存侥幸,想着趁自己此时没事,赶紧先把事情揭过去,只要让自己主持审问,定会无事。
“陛下,京营此番作乱触目惊心,此等有组织的、有勾结的背后定然有人,臣请陛下让臣替陛下查明此事,为陛下出一份力。”
朱由校听到朱纯臣这番话,心里直笑,到这时候了还搁这儿装模作样,不由问道:
“成国公,你说按照我朝律法,意图谋反该当如何处置啊?”
朱纯臣似乎想到了自己的结局,心里直打冷颤,深吸一口气,沉思片刻后说道:
“按大明律,犯有谋反、谋大逆罪,不分主犯、从犯,一律判决,凌迟处死。”
听到满意的答复后,朱由校扭头意味深长地跟陈良弼、魏忠贤等人说道:
“听到没有,成国公说了,不分主犯、从犯,一律凌迟处死。”
“陈良弼,朕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待会就率新营官兵联合锦衣卫、东厂先把三大营涉案人员的家抄了,全部收监,听后发落,若坐实谋逆,满门抄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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