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疆忽然开口,却是说了句私人的话。
至于那份名单,则是被靳北疆放置在抽屉中,何时会再拿出来,就看那些官员日后的表现。
不作死尚有改过的机会,这便是朝廷御下的规则,不以一件事定人生死。
“王爷这是要放在下去接世子妃了?”
安逸危襟正坐,脸上浮现起和煦的笑容。
秦隐别开视线,虽不是第一次看靳北疆和安逸在提及心悦的女子时,会如三月春风,可他还是无法接受。
喜欢上一个女子,竟是这般模样吗?
有点傻,更是有了弱点……
“京中甚乱,京中还是有些长辈在较好。”
“本王听闻,孕中女子情绪多变,家人的陪伴尤为重要。”
明明是自己想要柳芽一并来京,又怕柳芽挂心家中情况,可靳北疆却句句都只是为了安逸着想。
本就带着笑意的安逸,叫人分辨不出他的笑容是否多了别的意味,只听他利索的道:“如此,便多谢王爷成全了。”
没有得到安逸肯定的回复,靳北疆挑了下眉,但安逸已经告辞离去,靳北疆也不能再把人叫回来。
倒是秦隐,收起看戏的神态,盯着靳北疆好半晌,却一言不发。
在靳北疆处理了一堆公务,秦隐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打算给她什么分位?”
显然,秦隐不认为柳芽有资格做皇后。
无关柳芽自身的能力,而是她的出身,与靳北疆而言没有太多的益处。
若是战乱,柳芽无疑是最好的发妻人员,有本事又能被靳北疆解决后顾之忧。
可靳北疆掌控大局在先,柳芽纵然有郡主的身份,其长姐又是安王府世子妃,也终究是农家出身,比不得世家女更适合中宫之位。
“药王谷谷主,当得一国主母。”
靳北疆起身,语气冷冰冰的道。
“……”
秦隐怔了怔,方才苦笑道:“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包括当初让她为师父诊治的事?”
靳北疆没有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他在自己人面前,做事一向光明磊落。
“你确定师父会愿意?”秦隐说的是提前将谷主之位传给柳芽的事。
“谷主最迟月余后,便会抵达京城。”
出书房前,靳北疆对已经僵化的秦隐吩咐道:“剩下的折子,你替本王处理了。”
“喂,你是不是早就连这一茬都想好了?”秦隐蹭的起身,顾不得维持他的谪仙形象。
在如此紧要关头,靳北疆还有心思去安排柳芽的事,却把功夫都推给秦隐,俨然是把他当成可以任意压榨的可怜虫。
可靳北疆沉默着踏出门槛,不知是无声的承认秦隐的猜测,还是不愿回答秦隐再次犯傻的问题。
目送靳北疆的身影远去,秦隐在内心里哀嚎,却不得不听命行事。
曾经是师兄弟也是发小,但日后靳北疆称帝,秦隐自是要谨守君臣之礼。
所以,秦隐已经预见了自己未来悲惨的生活,便是从替靳北疆处理不算顶紧要的奏折开始。
这厢秦隐对着公案上的折子苦恼不已,却不知京城有多少官员对他羡慕不已,恨不能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