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这位武将,一看便知是个急性子,这句话说的也容易被皇帝忌讳。
然而柳芽却是喜欢这样的性情中人,这样的人一旦恩威用的得当,绝对比满腹心思的人更为忠心,也更办实事。
“多谢将军慷慨,但本郡主不敢劳动将军,还得请皇上圣裁。”
朝武将福身行礼,柳芽对他是真的客气,亦是敬重。
文臣都是人精,有几位已经看出些许情况来,故而一直不曾作声,只是猜不到靳北疆的意思,也没人愿意出头。
倒是那御史,在武将要请命之际,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悲愤的诉道:“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啊!微臣乃是为了皇上的威严,为了天家颜面,亦是尽言官之责,方才质问郡主,并无不敬之意啊!可郡主方才那番话,着实是寒了微臣的心,也让微臣惶恐。”
头发花白的年纪,跪在地上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御史这番做派让武将都看不上。
而文官与御史间也不会亲密,竟是无一人为他说话,包括另一位御史。
“护国郡主,你有何话要说?”
靳北疆终于开口,却是看向柳芽,语气温和的让文武官员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回皇上,臣这护国郡主虽然是那反贼所赐,却是由还是贤王的您所请,故而臣认为自己要担得起护国之责!”
“纵然臣一介女流,不懂上阵杀敌,可也明白士气便是军心、民心。臣以为,应当该那些个乱臣贼子一个血的教训,让他们明白皇上乃是天命所归,并非蝼蚁能威胁、撼动的!”
敛裙行跪拜之礼,柳芽心里吐槽着定要靳北疆为这一跪给她补偿,面上却是十分严肃,郑重道:“臣要带领兽军,先为皇上打一场胜仗,安抚军民之心,耀吾皇神威!”
柳芽这一番话,说的武将纷纷附应,无不想一同前去见证兽军之威。
奉国可从未有过兽军,武将们能不动心思才怪。
那名御史不甘被晾着,立即质问道:“郡主莫要拿小孩子过家家那一套来信口开河,须知各藩王最少带了几万军队前来,一旦城门打开,郡主可知道后果何其严重?”
御史的语气满是不信和嘲讽,说的柳芽没有见识似的。
武将们的热血也被浇灭了不少,也不认为柳芽一个没及笄的少女,能够控制野兽大军。
充其量也就几头野兽,最多也就是普通的狼,甚至是几只土狗吧?
扬唇浅笑,柳芽猛地甩开斗篷,在御史要喊护驾之际,却见柳芽拿出一截短笛,在指尖转悠着把玩。
短笛的玉质自是上好的,但也不足以让这些大人们另眼相待,可这短笛上的纹路已经造型却是让有阅历的人,猜到了一些来路,顿时看柳芽的目光都慎重起来。
“本郡主为人一向低调,可有些人就是想要本郡主证明实力,那本郡主也只好表现一下了。”
藐视的目光扫过御史,柳芽仰着头看向靳北疆,询问道:“不知皇上,可否给臣一个证明有能力对抗敌军的机会?”
靳北疆慢悠悠的摩擦着龙椅上的龙头扶手,脑海里回应着柳芽刚才动作时,露出披风下的那套骑装,当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鲜红的骑装,没有过多的奢华装饰,却缝着或挂着不少的小布包,靳北疆估摸着里面是装了各种毒药。
也就是在御书房,否则那位御史这会怕是早就为自己的嘴快付出代价了。
“可。”
很遗憾不能欣赏柳芽的另一种美,靳北疆语气微沉的吐出个单字来,这回倒是叫那些大臣认为他们的皇帝还是冷血的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