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昨天有事耽误了。”天暮想了想，自己偷偷笑了起来。
小王抢他一步，打开他的办公室大门，在天暮刚落座的时候，小王又向前微微欠了欠身子，露出一个信徒虔诚而友好的微笑。
“怎么？有好消息？”天暮对于他这个亲自招聘过来的助理一向放心又满意，前几年刚进来公司时，叶兰与其他股东也给他推荐过不少帮手，但无非都是他们的眼线，所以，他自己在人才市场面试了小王过来。
这些年，小王对工作也是尽心尽力。
“你看散股我们已经收进7%了，只要再努力一下，就可以跟叶总持平了，”小王打开了账户后台，“不过，姚总，你是不是还要考虑下资金问题？”
天暮摇了摇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但他还是坚定地说，“继续收！”
周二的早上，天暮敲开了容若家的大门，在容若准备拿起第一片面包的时候，及时阻止了她，对，对，对，体检，要空腹。
天暮去停车，容若自己就先去挂诊。沿着指示牌，一路去找体检中心，经过住院大楼与门诊科室时，容若闻到了一个被紧紧密封了的罐头由于常年没有受到阳光的照耀总有股死亡压抑或是腐烂的味道，随着越走越长，那味道更是肆无忌惮地发酵着，哪怕消毒水的味道也相对闻着舒服。
容若觉得自己今天不戴个口罩是个错误的决定。排队，刷卡，排队，抽血，再排队，再刷卡。医院永远都是处在正排队与等候排队中度过。
这有点像人生，不是没死，就是在等死的过程一样缓慢而又飞快。
蔡云飞一通电话惊醒了在等最后一个项目检查的容若，他要找天暮，因为下午有个合同的签订细节上有些要点要更改，但他的手机一直信号不稳定，听说他今天陪着容若一起过来体检的，就找到了容若的手机上。
“什么个意思？一起体检？”云飞感觉这个玩笑跟女同事开的话有点过了，随即又转问另一句：“婚检还有点早吧？快点叫他接我电话啊。”
听他这么一说，容若也才想起来，天暮停个车的时间好像都足够她再跑一次体检项目了。容若忙着给天暮也打了电话过去。
同样也是无信号，容若边跑边问停车场的位置，她对他的安危倒不担心，因为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通常都是信号不强的，特别是在她跑下大楼的时候，对方的手机逐渐已经有了铃声。
对方断断续续地声音传了过来，天暮好像发出来的每个字都是从细小的喉咙里挤出来的，容若只能耐着性子捕捉到了几点重要的信息。停车场信号不好的原因，他现准备开车出来。
容若拉开车门前，揉了揉手臂上的乌青，接着把带有血丝的棉花扔到了垃圾筒，天暮一句话没说，容若刚想拉开车门，发现副驾驶上不知何时放满了一箱子的东西，可能是文件之类的，她只好拉开了后排位置的车门坐了上去。
天暮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刚在整理一份重要的文件，麻烦你先坐后面。”
容若却不淡定了，很想伸过去看看他，因为这哪像是人话呀？不是，是说不像天暮的原音呀，有点像配音的效果，这分明是一个刚刚痛哭过而且哭坏了嗓子的人说出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