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姬充耳不闻身后人的非议,脚下生风的一路急行,只为能快些救那中寒气已深的妇人。
“到了,扶人进去。”齐姬看到门上贴着卖店面的红纸,让栓子扶着他母亲先行走了进去。
“店家,你这店面我买了,我现在就要用。”
齐姬丢出一个荷包的银子给了面带怒色出来的店家,不由分说的绕开人与栓子一同进了内屋。
“哎哎哎,你这……”
接到银子的店家忽然住了嘴,一脸乐呵呵的让开了路。
“得,这店面归您了!”
店家得了更多的银子,笑的合不拢嘴,当下便指挥着家中其他人搬出了所有的行李,准备搬家。
齐姬从里屋探出头:“店家莫走,再帮我去最近的医馆买一套银针过来。”
“好嘞好嘞!先把行李放下,放一边。”
店家摸着怀里的银子,现在就算是齐姬让他绕城跑一圈他都能答应,更别说是跑腿买银针了。
店门口里三层外三层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不少人都是听说有个胆大包天的毛头小子来给人治病才过来的。
“诶?他玩那银针做什么?”
外面有耳尖的人听到了齐姬让店家买银针的声音,人群中又传出来一阵阵质疑的声音。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看他下一步做什么便是。”
“吵什么,叽叽喳喳的烦死了!”
齐姬不耐烦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送进了众人的耳中,的亏店家回来的及时,不然那些人怕是会闯进去把齐姬痛骂一顿。
“来了,您要的银针来了。”
“帮我把门关上,外面太吵了。”
栓子额头上满是汗珠,眼皮突突的跳着,齐姬眼观鼻鼻观心,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捻起一根根银针,插入了妇人身上的各个穴位上。
“你母亲可是患有旧疾?”
“是,时常头疼,发作起来疼痛难忍,每每都是一头大汗。”
“之前可喝过草药?”
栓子抹了一把泪:“喝了,草药喝了有十几副,可就是不见效果。”
齐姬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笑意,整张脸挂着凝重问:“药方子可还在?”
“在,都在家中,一张都没有丢掉。”
“好,待你母亲醒来之后,你把那药方子都拿来给我。”
“我母亲能醒来了?”
“不出意外,再过一刻钟便了转醒。”
栓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多谢恩人,要不是恩人出手相救,我可怎么办!”
齐姬脸上一滞,慌忙拉住了跪在面前人的胳膊:“不必如此,快快起来。”
“栓子日后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恩人,恩人有事尽管吩咐。”
“我是医者,怎能见死不救?”
“可当时也只有您肯出手相助,其他人都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栓子被齐姬扶着起了身,脸上泪痕未干,眼中尽是对那些人见死不救的愤恨。
“他们也不懂医术,贸然相救,怕是会惹出事端。”
“恩人,您也不必为那些人开脱,他们见死不救,还要冷嘲热讽您。”
“无妨,我只当没有听到。”
栓子点头,想起来自己隐约听到的话:“恩人您可是盘下了这间门面?”
“是,我想定居在这锦城,打算开一家医馆。”
“那……”
躺在床上的妇人突然咳嗽出了声,身上的银针也跟着被带动了起来,剧烈颤动之下带出来些许冷冷的寒光。
“母亲,母亲感觉如何?”
栓子听见声音,急急转身看向了床上的母亲,可是一看见满身的银针,伸着的手又缩了回来。
“恩人,这银针……”栓子犹犹豫豫的看齐姬。
齐姬看见人醒,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我现在就可把银针拔下来,不必惊慌。”
“劳烦恩人了。”
“救人救到底,你母亲的旧疾,我来治。”
很快银针一根不少的被齐姬拔下,收回了药袋里。
“恩人可以治我母亲的旧疾?”
齐姬一边擦着银针一边说道:“可以,只是需要时日。”
栓子热泪盈眶,床上的妇人也顾不得身上的病痛,起身下了床,两人齐齐又要给齐姬跪下。
“快快不要行此大礼,齐某可受不得。”
齐姬一手一个托住了两人的胳膊,堪堪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妇人。
“夫人,您的病并没有痊愈,万万不敢再受寒气。”
“老妇本就是劳碌命,受些寒气也没有什么大事儿。”
栓子让母亲坐在了床上,握着她的手说:“母亲,现在恩人说可以治您的旧疾,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听恩人的话。”
门口的人听着里面没了动静,估摸着那年轻人救不了人,想以为是偷偷跑了,一群人正要散去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母亲慢些。”
“他,他竟然救醒了人?”
一个老头子混沌的眼里布满了惊讶说道:“要知道平日里栓子他母亲没有个半天一日的可是醒不过来啊!”